雨曦又回想起他的模样忽而轻声自言自语,垂眼凝望着自己的掌心沉默了一会,接着忽而站起来了身来。
她慢慢迈步走到了自己的床头,从自己的枕边抽出了自己那把总会带在身边的银灰色手枪,她握着那把手枪又一度在床边面朝阳台坐下,手指轻轻摩挲着枪柄冰凉的表面,又一次轻笑着开了口喃喃自语。
“要是最开始和你相遇的不是我就好了。”
“如果你能够遇到一个更阳光自由,没有背负那么多沉重枷锁的女孩陪在你身边,是否一切都会和如今不一样呢?”
“那样的女孩会更让你安心吧?那样的人或许也可以把光带给你。和我这种家伙不同,要是你能和那样的人相遇,一定会过得比现在更好。”
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自己并不是那种能够照亮夜深人生的人,其实更多时候反倒是她追着他的步子在慢慢走下去。
可如果司徒夜深的命运和前路是永远没有尽头的黑暗,倘若他永远遇不到能够照亮他的人,他又会走向什么样的结局呢?
雨曦握着自己手中的手枪将其轻轻翻转,感受着那把曾是夜深与她一同研究改装的冰凉武器握于手中的分量。
但事实上就算司徒夜深会一直行走在没有尽头的黑暗里,又无论他走向什么样的结局,其实她都是愿意一直走在他身后陪他一同走下去的。
她曾那么想过。
不过如今这样的想法却在两人的关系被挑明之后却显得有些无力又可笑。
“或许事到如今我早已没有资格抱着这样的想法了吧?也许其实现在的我们其中有一人离去更好。”她望着手中的银枪轻声发问,“你是否又是这么觉得的呢?夜深。”
“虽然我一直贪恋现状,但是我也明白被虚假平和粉饰的梦境破碎的一日终会来临。”
“所以我们终将会做出选择和改变,而现在或许就是我们改变现状的最好时机。”
雨曦自言自语到如此又悄然停顿,握着手里那把即使在这样暖气充盈的房间中也仍旧无法捂热的冰凉枪柄,那双漂亮的绿色眼眸里浮现起了那番她平日里总会用作面具的虚假温柔笑意。
“那么那么久啊...当一个人陪伴你的岁月足够长久,你们的生命就好像早已被系在了一起,早就已经成为了对方的一部分。”
“如果解开这样羁绊的绳结,又会让双方变成何种模样呢?”
雨曦又一度轻声说着这样的话,将那把银枪放回了原处,重新打开了放在床头柜上被她关上了机的手机,目光垂落到了屏幕的标注日期之上。
“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很快就能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