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又一次睁开了眼睛,那双深珀色的眸子里像是驻满冰霜,他淡声说出这么一句话,冷眼扫过发颤的女人,接着绕步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路线上,他身后的侍从见状立刻收好了手枪跟上他的步子。
等到男人的身影没入人群里,女人才浑身颤抖着从原地滑坐下来,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胸口止不住的颤栗,此刻她浑身冰凉无比,好像刚刚她并不是站在这个充满暖气的船舱里,而是站在零下三十多度的室外,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被不知何来的寒冷侵袭。
这一切却不是因为那个男人所带来的威压,而是真的仿佛有什么力量在刚刚的那一段时间里将她的身体隔绝到了这间赌厅之外,虽然她现在重新回到了这里,但是那样刺骨的寒凉她不会忘记,她身上已经开始出现了冻伤迹象的皮肤也是最好的证据和烙印。
那位司徒先生到底是什么人?女人从惊恐中回神,再度去望时,却没能从男人离开的方向再找到任何有关那个人的痕迹。
好像本就格格不入的他从未出现在这间喧闹的赌厅里过。
而消失在赌厅之中的男人,此时此刻却同那两名侍从一起,行走在赌厅尽头的一间宽大的收藏室里。
这间乘客禁止入内的收藏室里堆放着很多瑰丽的名贵艺术藏品,基本每一件收藏品都价格不菲,但是那些外人眼里的值钱东西,却只是大多是过去的乘客赌输的代价和遗物,它们被集中堆放在此处,只是因为这里的管理者认为这样比较省事。
这间满是藏品的房间只有一件瑰宝属于这艘巨轮的主人,那就是悬挂在这间房间中最里壁的那张巨大壁画,而那副描绘着末日黄昏般景象的背后,藏匿着一架通往这艘巨轮封闭区域的电梯。
男人同两名侍从一起在那幅巨画面前停步,机关开启之后却只有为首的男人迈进了那副画后的控制电梯。
两名侍从站立在电梯面前向男人微微鞠躬,异口同声地开口:
“接下来的行程我们就不陪同了,司徒恒大人,我们会在您会谈之间完成好您给的任务,祝您早些结束工作。”
司徒恒默不作声地点头,目光却没有落到那两名侍从的身上,只是垂眼扫视了一眼控制电梯内部的系统指示,接着又落回了电梯的大门之外,看着那面壁画机关缓缓闭合。
电梯下行,那层半透明的电梯外壳之外出现了与之前船内金碧辉煌的装潢截然不同的银灰色单调背景,这条电梯厅通向这艘巨轮被封闭的最深处,那片区域整艘船上除了司徒恒没有人再能踏足。
司徒恒就是这艘巨轮真正的主人,也就是那个外人眼里所谓充满了神秘色彩的幕后老板,这艘巨轮之上的所有工作人员都只为他一人效忠,他手中掌握着这里最为高位的权与力,不仅仅是这整艘游轮上的巨额财富,还有这里一整船身份特殊之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