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处理不好,引起兵变不说,万一鹿梧那个狂徒脑子一抽,决定为自家老部下主持公道,这翻起脸来谁受得了?
“那母亲的意思是?”可涂听得有些迷湖。
母亲话中有话,可偏偏不知道是什么话。
太后明姬也不跟自己儿子卖关子,直接明说:
“一元复始万象更新,新朝应有新气象,吾儿如今在吴王之位上已经坐了半年,应该看出来哪些人忠诚一片,哪些人尸位素餐,只是出身高贵却不堪大用。这等人若是放入南方五府,必与那些出身寒微、身居高位之辈有所冲突——”
可涂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到时候我便可借此缘由主持公道,不但将这尸位素餐之辈从朝堂上清除出去,同时也将鹿将军留下的骄兵悍将压制一番,掌握军权——妙,母后大人真是高见!”
听到儿子拍马屁,太后明姬一点也不高兴。
这儿子哪里都好,就是为人太过仁厚了,这在寻常人家中自然是美德,可作为吴王却不是一件好事。
可涂正在高兴,却看见母亲脸色有些阴沉,连忙收敛笑容问道:“母后,儿哪里说错了吗?”
“唉,儿啊,你身为吴王,不可如此心慈手软——鹿将军在南方五府所行之法非人臣之法,我吴国上下难以接受,所以你定要废除鹿将军之法。”
“然而,南方五府军心士气均系于此法,若是无缘无故废除此法,只怕兵变就在眼前——若想废除此法,便要有绝对充足的理由。”
“有什么理由,能比得上十颗八颗吴国重臣的人头呢?”
太后明姬冷冷说道。
可涂愣在当场。
太后明姬在他面前一直是严母形象,从未露出如此阴狠毒辣的手段,这让吴王可涂有些接受不能。
“我儿,如今回头看看当日,你出城与鹿将军相会,换来南方五府膏腴之地,此事看来是好事——可若是那鹿梧真的身负重伤,你送上门去被他当做人质,让他脱身而去,那吴国如今又是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