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榆次府城。
城中弥漫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数日间,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传来,先是有人谣传奋远将军岑占大败与丹臣城下,全军覆没,自己也被生擒活捉;
不久以后,又有人传说通河府的上将军潘夫亲自出马,结果也被南河府的反贼打的大败,连上将军潘夫都当场阵亡。
榆次府城涌来不少外地大户,带来更多乱七八糟的消息。
比如说南河府出动上万人马,主动进攻榆次府,他们也不攻击城池,只是一个个镇子攻打下去,每到一个镇子,必然逼掠大户,弄得人心惶惶,许多大户都在城外呆不住,不得不朝各座城池中涌了进来。
原本城池中高昂的房租进一步提高,许多在城里做长工短工的人,如今连房租都付不起,只能到城外租房居住,每日清早入城,晚上出城,麻烦的很。
可实际上,情况只有比寻常人听到的更糟糕。
“安镇也被抢了?”榆次府治事柳渊抬头望着头顶的屋梁,仿佛在研究上面的花纹,问道。
“是,安镇,清水镇,大圆镇,悦子集,都被抢了。”负责情报的官员低声说道,生怕引起这位治事老爷的怒火。
这五座集市镇子,都是榆次府城治下,也就是说,来自南河府的强盗们,已经越过了原马县和玉山县,来到榆次府城治下。
“一天之内?”柳渊问道。
“一天之内。”
“只抢了大户?”
“只抢了大户,而且那些贼子还将从各家大户人家中抢来的粮食以及笨重杂物分给小民,许多不知大义的小民主动为他们通风报信,导致各县出击人马伤亡惨重,如今已经不敢在轻易出击。”
那负责情报的谍报司小官解释道。
“除了原马县和玉山县,其他县情况如何?”柳渊问道。
消息已经坏到这程度了,也不在乎再坏一点,若是眼目闭塞,那才是真正的灾难。
“都乱了,除了靠近王屋山六县还算稳定,其他诸县都有乱匪出没,郡县屡次出动镇压,但效果不彰,靠近通河府的三个县,甚至有盗匪白日在县城下公然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