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寻常人这么说,简王必定要反驳一句,不过这会儿见雪仙师言之凿凿,简王点点头,没有直接予以驳斥。

“可当时,据说至宁府上下相关的涉案人员全都指认是受了令……尊的指使,而且也确实从令尊的房中搜出了财物和往来的书信。”

“那还不简单?”

一阵轻飘飘的声音传来,就见白岁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小饮了一口。

“涉案人员全都指认,那才是怪异的。说明他们互相串了供,而能做到这一点,说明办案人员要么能力极差,要么从根子里就已经烂透了。”

“而从房中搜出了财物和往来的书信,说明至宁府那边也干净不了,啧啧,连知府房中都能做手脚,加上前面的三个卫所粮仓同时起火,这是兵、吏合谋,一同在毁灭证据,并且嫁祸给他人啊。”

“更可怕的是案件到了京城,居然这么快就草草结案了,这办事效率真是杠杠的。”

简王如何听不出这是反讽的语气。

不过就事论事来说,确实存在这个可能。

他叹息了一声。

这个案子难办啊,且不说案子背后会牵连到多少人,一查起来,绝对是地动山摇。

就说当年参与调查的人员,现在也仍有不少在高位。

甚至,当年赵时铭在至宁府的副手,之后一路官运亨通,如今已经入阁拜相了。

“难怪当年先皇对赵时铭的判罚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只判了个流放,连抄家都没有,估计也是知道其中另有隐情,只是受迫于当时的局势,不得已才这么做。”

“只是没想到赵时铭会死在了流放的途中。”

“难办啊!”

可再难办,这回也得办了!

简王心中既有无奈,也有对朝中衮衮诸公的愤慨。

有些事不上称没有四两重,可要上了称,一千斤也打不住。

这时白岁站起身,轻轻伸了一个懒腰:“哎,吃得有点多了,我出去走走,消消食。你们先谈着,不用管我。”

说着,曼妙的身姿朝着门口走去,消失在了院中。

这件事她不打算参与太多,一来她不是直接当事人,二来她还有其它的事要做。

相信以雪影如今的能耐,她能够处理好。

即便不能以审判作为武器,大不了以武器作为审判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