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巧霞倏地回头,看到坐在马背上的林海棠,正在翻身下马,她道:“我的天,你这么大肚子还骑什么马?摔倒了怎么办?”
林巧霞赶紧过去扶。
林海棠笑着攀上她的手,说:“不碍事的,我又没骑快。”
“姐姐,你们在说什么啊?说的这么激动。”林海棠问。
找香君和柳晚晚在马车里也听到了,也下来,好奇地看着林巧霞。
另一个婶子对着林海棠说:“海棠,幸好这几天你不在家,不然你还大着肚子,被冲到了晦气怎么办!”说得颇为真情实意,是真的在为林海棠担心。
自从上次送礼事件一过,村子里的人看见林海棠一家就非常热情。
林海棠问:“婶子,巧霞姐,到底怎么了?”
林巧霞叹了口气,说:“隔壁村,徐村,一个男的把自己媳妇的头砍下来了。”
林海棠几人一怔,林海棠率先扭头,对着张奔和柳三有说:“张大哥,三有,你们先送默默和兰兰回家。”
林海棠并不想两个小孩子听到这种事情,不管这事是真是假。
张奔驾着车把孩子们送回了家,柳三有没走,他不敢离开林海棠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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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这事是真的?你们怎么知道的?”林海棠问林巧霞。
其他的人也都围了过来,开始七嘴八舌的说着事情的经过。
“徐村的徐强,平常就打他媳妇儿,那身上啊,没有一块儿好地方。”
“就前几天下大雨那天,晚上,徐强把他媳妇的头砍下来了!”
“是他们村的赤脚医说的,他去给缝的头!”
“说是缝一针三文钱,缝了二百多针呢!”
“哎呀,那男的真该死啊!”
“十里八乡的都在骂他,他现在都不敢出门了!”
各种声音围绕在林海棠耳边,她只觉得有些天旋地转,她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问:“那、那她娘家人呢?没报官吗?”
柳晚晚瞬间就发现了林海棠的不对劲,连忙扶住了她。
林巧霞一脸苦涩地摇了摇头,说:“曹秀英命苦,爹娘在她出嫁前就去世了,是她哥嫂看着她成的亲,她哥哥也是个命苦的,前几年因为肺痨,咳死了。”
“她嫂子躺在床上不能动,还有一个快三十的侄子,窝囊、脑子笨。”
“她这个侄子昨天倒是报案了,哦,曹秀英是前天下的葬,官爷过来问的时候,曹秀英那个杀千刀的儿子,说他娘是自杀的!”
“徐强有个亲戚在县衙当值,就把这事压下去了。”
“徐强和他儿子真真是不得好死!”
林海棠的泪瞬间就落了下来,她扒开人群,扶着树干呕了起来。
把众人吓了一跳,生怕她受得刺激太大,肚子里的孩子出问题。
“哎呦海棠!没事吧!”
众人又是一窝蜂的拥过去,又不敢离她太近,生怕挤到她,只有林巧霞、赵香君和柳晚晚凑了过去。
林海棠干呕几声,什么也没吐出来。
“我啊,刚开始听说晚上都没睡着觉。”人群里一个婶子红着眼说。
“是啊是啊,我听了之后也是,饭也没吃下去。”有很多人附和着。
林巧霞安慰着林海棠,说:“海棠,不要再听这些事了,赶快回家,好好睡一觉。”
柳晚晚红着眼眶,明显是哭过,她说:“姐姐,我们回家吧。”
赵香君担忧的看着林海棠,她想安慰,却感觉三字嗓子哽着一块石头,说不出来话。
“晚晚,巧霞姐,我不回家了,我要去一趟县衙,曹秀英的公道,我来替她讨。”
林海棠满眼都是痛苦。
为什么,要让她再一次遇上这样的事情呢?
林海棠没办法放手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