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顾璃声音微哑，深情又渴望的凝视着叶澜，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感情。

两年，足够水滴石穿，固然她再怎么不坦诚，内心也被生与死的距离磨平了一切骄矜。

叶澜：“两年吗……”

那这对无论是顾璃，还是其他四女来说，无疑都会是痛苦到难以形容的一段时间，会相当难熬。

而从顾璃的模样也能看出来，这两年来的成长，比得上她前面十几年的岁月。

顾璃看着叶澜，忽然抬起一只手，摸上了叶澜的下颌，询问道：“可以吗？”

她的感情已经压抑了太久，因此在知道叶澜死讯的那一刻，才会化作痛苦让她陷入深渊，眼下她急需发泄出来。

叶澜没有回答，只是随意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唔唔……”

出乎叶澜意料的，这一吻居然温柔的很，像是生怕伤到了他，但偏偏又蕴含着顾璃这两年的感情，又蕴含着难以形容的粗暴，两者交融之下，让他的体验很是奇妙。

叶澜被嘬着，眉头微皱，倒不是太疼了，而是这梦里的感觉……怪真实的。

就在这时，房门自动打开，一道身影走了进来：“醒了没？起床吃早餐……额。”

叶澜睁眼看见404，404呆住了，他也怔住了。

唯有顾璃，还在贪婪的捕捉着叶澜的气息，如同将死之人呼吸着最后一口空气，对外界的一切都置若未闻，直到发现叶澜没有了任何反应，她才停了下来，一转头，就看见了404，温柔的眼神瞬间凌厉。

她没有愤怒，反而有着“这才对嘛”的感觉，因为这种事情她早已经历了太多次，已然见怪不怪了，反倒是叶澜孤身一人，她才会感到奇怪。

但这是在梦中，所以这是她自己假想出来了一个情敌吗？

可在顾璃心里，叶澜就是这样一个值得许多人共同拥有的人，而她无论如何也想做这个“唯一”。

顾璃还蒙在鼓里，叶澜已经反应了过来，他看着404，一脸愕然：“这是……怎么回事？”

404：“我还想问你呢，你从哪里找来的一个女人？”

顾璃转头跟叶澜对视，这话的意思，是他还找过别的女人？

叶澜：“……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现在也很乱。”

他抬手捂着脑袋：“快问问拯救局，这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出BUG了。”

叶澜终于明白过来，这一切都不是梦，眼前这个顾璃是真实存在的，她来到了他的世界！

“行。”404也懂了，这是从叶澜做了任务的世界里跑出来的？如果是意外，那真得赶紧汇报才对，不然可能会酿出什么大祸。

404匆匆离开，又留顾璃和叶澜坐在床上，面面相觑。

顾璃也有些意识到了什么，她毕竟是现代人，那个世界的科幻作品不少都是类似的故事，她深深凝望着叶澜：“这是怎么回事？”

叶澜深吸了一口气：“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但事实可能会让你难以接受，你真的要听吗？”

“要！”顾璃猛地点头，语气甚至是有些迫切的，她想要知道真相，无论真相到底是什么，又有多么残酷，但好过她到死都蒙在鼓里。

……

许久，顾璃听完了叶澜的讲述，久久不能回神。

叶澜轻咬脣瓣，难得感到有些棘手。

当然，他之所以敢把这些事告诉顾璃，也是知道她黑化了，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而她既然机缘巧合来到了这里，把真相告诉她也无妨，就当是他的仁慈了。

不知过了多久，顾璃缓缓回神，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所以，你对我们的感情都是假的？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们？”

“你的注意力全在这个上面？”叶澜有些无语，这是什么恋爱脑？居然不对自己产生迷茫，觉得世界观都要崩塌了吗？最在意的是他对她的感情。

叶澜就要直接坦白，可对上顾璃那双眼睛，又有些犹豫了。

但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长痛不如短痛，直接道：“对，一切都是我在逢场作戏，我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毕竟，这些世界对我来说都像是一场游戏，只不过是我亲身下场的罢了。有很多人都会生出感情，彻底代入其中，但我不是其中一员，我觉得假的都是假的，不值得我投入感情。”

“这样，你能明白吗？”

叶澜去看顾璃的反应，发现她的表情居然很是平静，没有他想象之中的崩溃样子，反倒是微微颔首：“明白，如果我在你的角度，大概也会这么做。”

她说的不是气话，而是真话，她代入叶澜的角度想了想，这一场难道不像一场游戏吗？既然是游戏，又怎么可能认真？能够代入这个角色，就已经是极限了。

顾璃突然道：“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

叶澜一愣，继而轻轻点头：“当然，而且你们的世界也不能叫做不真实，都是按着正常规律发展的，算是……小世界吧。”

顾璃又道：“那个女人，是你什么人？”

叶澜意识到她在问404：“伙伴吧，我不是说了我有系统吗？她就是系统变出来的。”

“意思就是，你们两人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顾璃刨根问底。

叶澜终于察觉到了什么：“嗯，我们关系太好，那样会膈应……你问这些干什么？”

顾璃微微一笑：“澜澜，你有没有真的爱过我，那些世界又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爱你，这个世界是真实的，而更是只有我们两个人，这就足够了。”

这就是顾璃没有崩溃的原因，她想通了，叶澜是不爱她，但他也没有爱过任何人，这一切的根本原因就是那些世界对他身处在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太虚无缥缈，所以才没有动感情。

而要是真实世界呢？他会爱上某个人吗？如果有可能，那么顾璃觉得这个人只能是自己，她也会这么做。

叶澜意识到顾璃的想法，冷笑了一下：“你倒是好打算，小处女。”

“小处女？”顾璃眯了眯眼睛，“你平常在心里就是这么叫我的吗？”

叶澜微微一滞，心想着还能被她吓住不成？笑道：“是啊？难道你不是？啊……”

下一刻，他就被顾璃抓住手腕，摁在了床上，动弹不得，让叶澜眼睛瞪得浑圆。

这怎么可能？这可是他自己的身体，可谈不上一点儿柔软与无力，可就算是这样，在顾璃面前也没有反抗之力。

顾璃居高临下俯视着叶澜，眼里好似燃着一团火，她真的没有愤怒吗？自然是有的，但这些都在对叶澜的感情面前，转化为了想要在他身上狠狠发泄的冲动。

就在这时，404终于回来了，她看见眼前这一幕，微微一怔，然后就道：“上面说，这都是正常现象。”

叶澜急了：“这哪里正常了？她力量怎么可能比我还大！”

404装聋作哑：“对了，上面还说，最近可能还有四个人要陆续来到这个世界，你应该知道是哪四个吧？”

顾璃眼神一凝，她最为清楚不过，她们也会出来吗？

那样叶澜就不是单独属于她的了。

但没有关系，她已经抢占了太多先机，在那之前，完全能让叶澜心里对她产生出真正的感情。

叶澜好像懂了，高声道：“这话什么意思？是不是拯救局故意安排，要报复我的？一定是这样！你别跑，说清楚……”

404溜了，这是上面的命令，她也没有办法。

况且……她跟上面一样，真的太想看见渣男翻车啦！

卧室里，柔软的大床上，顾璃微微俯下身，红脣凑到叶澜耳边，吐气如兰，轻声道：“澜澜，这个世界的男人，应该不像我们世界的男人那么脆弱吧？”

“你想干什么？”叶澜冷冷注视着顾璃，“告诉你，不管怎样，你都不能违背我的意愿做什么，你清楚我的性格，那样我不会原谅你的。”

顾璃笑得温柔：“我怎么会那么做呢？我只是……”

她强硬的吻上了叶澜的脣，把他色厉内荏的话语全都堵了回去，海蓝色的眸子尽是笑意。

时间还长，她有足够的机会给予这个以玩弄别人感情为乐的人教训，同时让他离不开自己，也不会再让任何人从自己身边抢走他。

叶澜是属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