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苏沐宸这次似乎极度愤怒，并没有表现在脸庞上，而是蕴含在话语里，这两个字说的又短又快，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见此，正打算坐到空出来的椅子上去的林情疏也是停下了动作，眼眸凝沉的看着这一幕。

她这才察觉到叶澜外套的古怪之处，路上似乎只顾着跟他说话去了。

叶澜被苏沐宸抓着衣领，脖颈如同被一双手箍住，根本无法呼吸，整个人都要窒息了。如同鲜血侵染了雪地，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他白皙的脸颊上漫延，连带着脖子都变得一片血红，只能发出模糊不清、断断续续的破碎音节：“啊……唔……”

苏沐宸终于意识到这个状态的叶澜无法说话，在他眼前的视线刚刚变得模糊之前，猛然松开了手，丢垃圾似的把他丢在地上。

“咳咳咳……”叶澜捂着自己的脖子，斜躺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着，好似要把自己的肺都咳出来，那张脸灿若桃花，红得滴血。

咳了有足足半分多钟，叶澜这才缓了过来，那副眼镜已经掉在了地上，一双眼睛通红，里面弥漫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

苏沐宸看在眼里，却没有半点儿心软与怜惜，相同的语速与语气，重复了一遍：“是谁？”

叶澜：是你爹！

他都穿着顾璃的外套这么久了，苏沐宸居然现在才发现，能不能稍微尽职尽责一些，像他一样认真对待自己的工作？

好在，苏沐宸对“渣女”这个身份履行的非常到位。

如果不是他有痛觉转换，这一下就得要他三分之一条命。

事实上，苏沐宸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她只是想看看叶澜会不会如实告诉她。

就算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苏总裁还是觉得眼高于顶，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顾璃跟自己没有任何可比性。

她给了叶澜足够他舒舒服服过晚下半辈子的钱，还安置了他的累赘养父母，她想不出叶澜会偏向顾璃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