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儿……梅儿……”
而被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群中央,张铁牛一脸铁青的把容寡妇护在身后,那模样像个英勇的战士一般,把好不容易拉住女儿的王招娣看的一愣。
竟不知张铁牛有这样的一面,她嫁入张家数年,这男人从未如此维护过自己,无论是被张婆子辱骂磋磨,还是被外人笑话奚落,他都无动于衷,最多也是劝自己想开些,她一直以为张铁牛就是这般懦弱无能的性子,此时看到他极力维护别的女人的模样,她才知道,不是他不会护短,而是自己不值得。
这一认知让王招娣心如刀绞,仿佛溺水的人一般,整个肺腑都是疼的,她双目赤红,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男女。
那妇人被张铁牛挡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个月白色的衣角跟紧紧攀着张铁牛臂膀的纤弱手臂。
偶尔在周边人群的窃窃私语中听到那妇人一两声呜咽声,也透着股楚楚可怜的娇弱,让王招娣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来。
怀里的女儿被眼前的父亲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唬住了,小小的人儿也不挣扎着要过去了,只是呆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父亲,小手紧紧攀着王招娣的脖子,连爹也不敢喊了。
事已至此,王招娣反而不愿意走了,她倒要看看,这奸夫淫妇又闹的那一出。
“清清白白?!她一个死了男人的寡妇,你一个有妇之夫,你们二人整日偷偷摸摸的暗中苟合,还说是清清白白?!难不成当我们都是傻子不成?!”
同容寡妇对峙的是个一个容长脸,体态丰腴的妇人,唤做朱氏,昨日就属她反应最激烈,她家中有两个待嫁的女儿,容寡妇自身行为不检,传出去败坏了后街的名声,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若是在传出些风言风语来耽误了女儿的婚嫁,那她撕了容寡妇的心都有。
今日也是她带头敲了容寡妇的门,不想那小妇人跟个滚刀肉似的,只哭哭啼啼的说自己没有,硬是不接她们的茬,光天化日之下她们也不能动人打人,正发愁的时候不想那奸夫突然来了,还逞英雄似的要给这贱妇撑腰,可不是正中她们下怀?!
当即几个妇人跟打鸡血似的,团团把张铁牛围住,今日定要把容寡妇淫娃荡妇的罪名坐实了,最好把她撵出后街,如此才能永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