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悦沉着一张脸,看的康慧娘有些心惊肉跳的,只是想到自己听的那些话,她也替王招娣不值的很。
“说是后街的容寡妇,带着个小闺女儿,母女两个日子过得艰难,那容寡妇没什么谋生能力,自从男人死了后就靠着典当家具过日子,如今家中也被卖的差不多了,家徒四壁的,街坊邻居也都是些穷苦人家,哪里会接济她们,都说着只怕这母女俩熬不到冬日了。”
康慧娘说着顿了顿,回想着那容寡妇的模样,依稀记得是个二十出头的妇人,长得倒是平平无奇的,只是身量柔弱,说起话来有气无力的,颇有一番楚楚可怜的姿态。
“然后不知怎的母女俩突然又不愁吃喝了,也没见那容寡妇出门做工,但母女俩的脸色一天比一天的好看起来,那小闺女儿脸上也有肉了,有些八卦的妇人就对母女俩多有关注,说是看到有个男人每日偷偷给母女俩带吃的,大部分时候隔着门递进去,这段时日会进门一会儿,时间不长,然后就遮头遮脸的匆匆离开。”
说到这里,康慧娘气不打一处来,先前王招娣过的什么日子大家有目共睹,此时终于熬到张婆子驾鹤西去,自己也有了经济来源,能过两天舒坦日子了,结果男人却又好死不死的生幺蛾子,真是让人糟心的很。
“确定是张铁牛?!”
唐悦听康慧娘的描述,心生疑惑,她先前在玉坠胡同儿时见过张铁牛,身体孱弱,腿脚不便的,后街离玉坠胡同儿可不近,且王招娣整日早出晚归的,张铁牛还要在家中照看两个孩子,以他的身体素质,应该没有功夫跑那么远才对。
“是不是我不确定,毕竟我没有亲眼见过,但外头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我想着总不会是空穴来风吧,这镇上这么多男人,为何不说是旁人?!”
康慧娘一脸笃定,倒也是这么个理儿。
“你最近可能没见过张铁牛,自从王招娣有了收入,倒是舍得替他请医问药了,如今他身子好了大半,生活完全能自理了,除了看着比平常人瘦了些,倒也没什么大碍。”
康慧娘又解释道。
唐悦闻言心里越发不好了,若真是如此,她都要替王招娣感到悲哀了。
“我同王招娣虽然没什么交情,但她好歹在你的铺子做工,且这些年咱们这些街坊邻居眼睁睁的看着她过的什么日子,好不容易苦尽甘来了,万一她在外头拼死拼活的做工,男人却背着她养小的,同是女人,我可不能坐视不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