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二郎?!”
沈国公看着儿子魂不守舍的模样,有些失笑,不由忆起同赵氏新婚不久离开京城远赴西北带兵打仗的过往,那一路上也同现在的儿子一般,身在曹营心在汉的。
往后一年又一年的,时日久了,渐渐习惯了聚少离多的日子,也就不想那么多了。
也或许不是习惯了,而是年龄大了,这样炽烈的情感只属于年轻人,他同赵氏已经成了细水长流的亲情,想念固然有,但却是淡淡的,并不浓烈。
“父亲?!”
反应过来的沈延宗一脸羞赧,怎么在父亲跟前走神了呢,看着沈国公促狭的眼神,他的脸色在火光的映衬下越发涨红。
“无事,只是腹中饥饿,把那馒头同牛肉酱拿出来吧。”
他们一行五六人为了赶路奔波了一整日,尽管如此,那荒漠仍旧无边无际的,此时明月高悬,照的整片大地一览无余,冬日寒冷的缘故,目之所及没有任何植物,光秃秃的黄土地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格外萧瑟,让人心生悲凉。
走出这荒漠前是没有水源的,因此一行人此行带的最多的就是水,但为了以防万一也不敢放开了喝,此时北风阵阵的,吹的人骨头缝都是疼的,若是能烧了热水,吃上一碗那小妇人准备的热汤面,该是多惬意的事。
只是带的水有限,热汤面显然有些奢侈了,父子两人只能把早已冷硬的馒头烤的软乎些,吝啬的抹了少少的牛肉酱,就着冬夜的寒风吃了晚饭。
不过才赶了一日的路,两人就狼狈不堪的,草草的裹了腹,看着儿子眉头微皱,脸色苍白的,沈国公心疼不已:“可是腿又疼了?!”
先前吃了济世堂的药,只要不太过劳累,就不会疼,只是今日骑马骑了一整日,别说是带伤的病患,就是正常人也有些吃不消。
同他们一起的几个人此时也都是灰头土脸,一脸疲色的。
“不妨事,妙姐儿她娘知道路上熬药不方便,专程又跑了趟济世堂买了些便于携带的药丸,待会儿我吃一丸,歇上半宿就没事儿了。”
沈延宗不忍父亲担心,此时强装无恙道,心里也感激唐悦的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