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气氛又重新活络起来。
“这第二杯,我要敬二郎媳妇儿。”赵氏说着,一脸郑重的朝唐悦举起了茶杯。
唐悦有些受宠若惊,赵氏是婆母,是长辈,这怎么使得,当下就要起身,却被赵氏硬按了下来。
“从沈家抄家流放,这一路走来,多亏了你不计前嫌,若不然咱们也不可能顺利一家团圆,到了这云来镇,也是你想方设法赚钱,不然只凭咱们一帮子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落魄贵族,只怕早就饿死冻死了,有时候想想,你初嫁入国公府时我因为对你心有成见而不管不问的,此时想来都内疚的慌,如今你对沈家人不离不弃,对二郎亦是有情有义,我这个做婆母的自愧不如,这杯酒,你当的!”
说着,就噙泪喝了第二杯茶。
一番话说的沈云章几人都羞愧的低下了头,当初何止是母亲,他们对二嫂也好不到哪里去。
包括沈延宗,更是羞愧难当,他紧紧抓住唐悦的手,心里暗暗发誓往后余生定要好好待这个对自己不离不弃的女子。
“母亲严重了,我在国公府时过的很好,府里没有人苛待我,我出身寒微,在家时爹娘并不重视,因此也不觉得失落,反而因为我,让国公府蒙羞,每每思及此处我就坐立难安,所以你们没有对不起我,这婚事本就是唐家算计得来的,你们如此也是人之常情,且我在国公府吃得饱穿的暖,并不觉得委屈。”
唐悦不知原身是如何想的,只是她如今做为唐悦儿,觉得逼婚这事儿先是唐家做的不地道,沈家心有埋怨也属正常,如今沈家都败了,孰是孰非也没必要再计较了。
“好孩子,我们沈家错了就是错了,你能原谅咱们是你大度,我们却不能厚着脸皮当以前的一切都不存在,这杯赔罪酒你当的!”
“嫂子,还有我的,还有我的这杯赔罪酒!”
“还有我的,嫂子,我以前年少无知,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沈延兴同沈云章也不甘示弱,倒了杯茶朝唐悦说道。
沈延宗亦有心赔罪,但觉得这一帮人里最愧对唐氏的就是自己,光是一杯赔罪茶有些草率了,心里琢磨着晚上两人时光时要同她好好的谈谈。
“二郎媳妇儿,说到底是我们沈家愧对你,你母亲既然如此说,你就别推辞了,我知你早就把咱们当成了一家人,不然也不会如此费心费力的做生意,既如此,这赔罪茶就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