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死无对证,平阳王的手脚又快的很,不等我们再查下去,就定了沈家的罪!”
想起这场祸事,沈延宗自责不已,若不是自己轻信他人,沈家何故沦落至此。
“可曾有怨?!”唐悦说着,往上指了指。
沈家父子对朝廷忠心耿耿,如今一朝事发,他们效忠的君王却连个查清自证的机会都不给,不免让人心寒。
沈延宗闻言却是一默,怨?!自然难免,初来云来镇的那段时日,他曾自暴自弃过,也曾怨天尤人过,如今想来却是可笑,人立于世,讲究的是个问心无愧,如今他愧对的只有遭他连累的沈家人同唐氏母女,其它事再也撼动不了他的情绪半分。
“我虽闺中妇人,对朝中之事不甚了解,但平阳王的狼子野心却也略有耳闻,若是让他一朝得逞,只怕沈家就再无翻身之日了!”
唐悦长叹一口气,倒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沈家父子,只怕此时沈国公的自责不比沈延宗少。
背负着这样的愧疚,若是沈家人一直流落在此,只怕那愧疚就会相伴终生。
黑暗中沈延宗没有说话,听见唐悦的轻叹声,心里越发煎熬。
“可怨我?!”
她初嫁进来时自己并没有好好待她,如今反而遭了自己连累。
“你呢?可曾怨我?!”
唐悦不答反问,本是可以娶个门当户对的高门贵女的,却被唐家逼着娶了原身这么个小户女。
沈延宗闻言不知怎得,心里一松,心中的百般愁绪都烟消雾散了一般。
“曾经怨过……如今却怨自己不识好歹。”
沈延宗语调轻快,哪怕黑暗中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唐悦也能感受到他的放松。
唐悦轻笑一声,这算不算变相的表白?!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反手握住了沈延宗的手,两人十指交握,但先前的暧昧却不复存在,唯有默默温情萦绕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