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沈延兴冻的手都僵硬了,硬是搓了半晌才动笔。
“大叔怎么来的这么晚,明天都除夕了!”
沈延兴写对联的功夫,唐悦同那中年汉子闲聊道。
“别提了,我上工的东家刻薄的很,旁家早早的就关了门放伙计回去了,偏偏我那东家一直熬到今日,这等了大半个上午,眼看着没客上门,这才不情不愿的放咱们回去。”
中年汉子一脸抱怨,他婆娘常年缠绵病榻,孩子也小,家中的年货都靠他一一购置,平日上工没有功夫,硬是拖到了这个时候,他刚从寻味街过来,象征性的割了一斤肉,买了些萝卜白菜,回去包顿饺子吃,就算是过年了,这年头,众生皆苦啊!
那汉子感慨了一番,惹得唐悦频频点头。
见这汉子穿着身粗布短打,手肘袖口还打着补丁,一脸沧桑的模样,能看出生活不易。
“今日最后一天出摊,给大叔便宜些,给八十文便好!”
唐悦心头一软,张口说道。
那汉子沧桑的脸上顿时一喜,忙连连道谢,省下的二十文能再买斤肉,给孩子们抓把饴糖了。
唐悦摆摆手,对穷苦人家来说,这对联就是对新的一年的灼热期许,哪怕节衣缩食也要买上几副,仿佛生活能因此有所改善一般。
这就是所谓的精神寄托吧。
“小哥儿这手字写对联却是大材小用了。”
拿到对联那中年汉子感慨道,他虽不识字,但还是能看出好歹的。
“多谢大叔夸奖!”沈延兴露出个笑来。
“过了年从正月初六就开始有年会,一直持续到正月十六过完元宵节,到时边境会开放,隔壁的羌族同大梁都会过来互通有无,是云来镇难得的盛会,热闹的很,到时小哥儿不妨占个摊子,卖些字画之类的,总有那识货的!”
中年汉子见大雪的天,两人冻的瑟瑟发抖的还要出来摆摊,显然也是家道艰难,尽管如此还便宜了二十文与他,让他心有感慨,这才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