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看了他一眼,自嘲一笑,并没有说话。
可夏知予不惯着他,“你是怎么做到说出这样的话而面不改色的呢?凭你脸皮够厚么?还是凭你够自私自利?不要说你为了顾晏好。真为他好的话,他在家挨欺负的时候你在哪?他寄回来钱的时候你咋不说退回去?他受伤濒临死亡的时候你怎么不给他一口水?”
夏知予看了一眼脸上平静无波的某人,心里阵阵抽疼,对着顾大河翻着白眼,“最烦你这种人了,道貌岸然,就装的不知道,不沾手,不主动。远远的看着就可以远离是非了?你这种的袖手旁观就是作恶。是,你从来没主动做过伤害他的事,可你让他觉得你是唯一的净土之时,生生再把他推入深渊,你砍断了他最后的一根绳,你,才是最可恶的。”
顾大河呆愣愣的看着夏知予,她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懂了,可是那意思却像是一把刀,把他内心深处的恶,一点一点的剖出来。
“不是的,我真的就为了他好,你怎么能扭曲我的意思?你太可恶了,你。”顾大河面色狰狞,好像想辩解又不知道如何说的样子。
“呵,真恶心,你们老顾家其他人,都是吃肉的狼,而你,是披着羊皮的狼。”
“你放屁,夏知予你懂啥?从小我就不得娘的宠爱,我能帮他什么?说不得把我都搭进去。我没有错,也没伤害过他。”顾大河头扬得高高的,可能是他这辈子把脑袋抬得最高的一次了,他不也是觉得在顾晏这里他有着优越感?
“你所谓的不得宠爱只不过是少给点吃的,少做一件衣服。而他呢?是分分钟要了他的命,是不努力就被伤害,是以爱之名的打压,吸血。他做错了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就凭着你娘,一个自私的念头,他被欺辱压榨了整整21年。你跟我讲良心?你摸摸,你有么?”
想要洗白自己?想要自我催眠自己不用愧疚?休想。
就是要撕开你的皮,看看你啃着人血馒头长出来怎么样的黑心血肉。
看着小媳妇为自己而战,气的小手都在抖。
顾晏心里的暖意传遍了全身。
她总会像个战神,站在他面前挡住那些龌龊,那些算计,那些伤害。
“二哥,我最后一次叫你一声二哥。我不强求你对我的帮助,也不奢望你会给我多少情义。但是,他们毁了我二十年的人生,你让我怎么原谅?你拿着你认为的亲情来要求我的时候,有没有看清楚,那些所谓的亲情,在我面前,多么可笑?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顾晏身体一阵摇晃,像要倒下一样,夏知予知道,他身体支撑到了一些临界点。连忙把门一关,抱起他就回屋了。
顾大河看着紧闭的屋门,心情复杂无比,他,真的错了么?对这个处处被打压,却又勇敢反抗,处处又很出色的弟弟,他是有过羡慕?嫉妒?还是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