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温周林哭笑不得，可露连忙转移话题。

“总，总之，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

“就，就是……”

可露犹豫了片刻，看到温周林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回答，她终于鼓起勇气，说道：

“我，我只希望，你能一直，给我讲故事，就算你心情不好，说一些难听的话，也没关系。”

只要能这样，一直和他在一起，就算找不到爸爸妈妈，也没关系。

温周林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我会一直给你讲故事的。”

“一直？”

“就算你找到了爸爸妈妈，就算你长大了，就算你变成了老奶奶，我也会一直给你讲故事。还有呢？”

“还有？”

可露的眼睛，亮晶晶的，她的耳朵，也兴奋地抖动着。

“还有……就算我惹你生气了，你也要抱抱我，就算没有手表，你也要保护我，就像今天这样……”

“如果你想让我抱你，就算我再生气，也会抱你，就算没有手表，我也会保护你，就像今天这样。”

温周林剥了一颗糖，塞进可露的嘴里。

“回家的时候，我给你买那种，名字很长的草莓糖。”

香甜的草莓味，在可露的嘴里，蔓延开来。

“你呢，想叫爸爸的时候，就叫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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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露愣住了，她含着糖果，惊讶地看着朱林。

“我，我不能成为你的亲生父亲，但无论何时，我都是你的爸爸，你都是我的女儿。”

可露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爸，爸爸？”

她眨了眨眼睛，眼神迷茫。

她的大脑，仿佛短路了一般，反应迟钝。

温周林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你的爸爸妈妈，一定是很好的人，而且，无论你是否找到了亲生父母，我们之间的关系，永远都不会改变。”

“永远？”

“嗯，永远。”

永远……？可露突然想起，过去发生的事情。

永远。

“现在，我们就是你的爸爸妈妈，永远！”

永远。

“你这么乖，这么漂亮，一定会找到比我们更好的爸爸妈妈。”

曾经说过“永远”的妈妈。

那个她曾经生活过的福利院。

院长那双，粗糙的大手。

那扇，再也无法打开的门。

可露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永远，是会改变的，以前……”

可露突然捂住嘴巴，她不敢再说下去了。

她害怕，温周林会觉得，她是一个，很容易被“退货”的孩子。

“那样的话，我，我可能，又要被送回去了。”

她的脚下，仿佛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她害怕，自己会掉进去，万劫不复。

原来，是因为这个。

可露突然明白了。

她之所以，想要找到爸爸妈妈，是因为，她内心深处，一直存在着一种，挥之不去的不安。

她需要一个，永远不会抛弃她的地方，而血缘关系，就是最好的保证。

她最终，还是没能成为，制暴局需要的，强大的觉醒者，她唯一的依靠，只有温周林，想到这里，她感到无比恐惧。

她浑身发冷，如同生病了一般。

“为什么，我会忘记呢？”

吃完苦涩的药，她就会吃一颗甜甜的草莓糖，来冲淡嘴里的苦味。

甜甜的糖果，让她忘记了，曾经吃过，苦涩的药。

所以，她忘记了。

那些甜蜜的回忆，那些温暖的拥抱，那些温柔的关爱。

她内心深处，那层薄薄的伪装，被轻易地撕碎，恐惧，如同洪水般，倾泻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