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嘴里夺食,除了母亲还没有谁能那样,就算是再强大的兽我都要抢回来,哪怕以命相搏,这也是天性。
我眼中杀意泛起,正准备扑上去撕咬的时候那人急急忙忙将肉扔了过来,摆手道:“是你问我的,我就是给你做个示范,别生气,还你。”
我死死地盯着他许久才重新拾起那块肉,这次特意放到树枝下面,用身体压着。
这一动作还没做完,他又开口了:“那些东西可以给我吃吗?”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是那些难闻的东西,于我无用,便随口说道:“可以。”
听了我这话,他急忙从中拿出好几个四四方方的东西,大口大口地往嘴里送。
我将头背了过去,只是看到这个样子,胃里面就阵阵翻腾。
他还特意靠近我,因为嘴里面还有不少残余,所以有些口齿不清,道:“你为什么不吃这些呢,超级好吃的!”
我往远离他的地方费力地挪动了身体,那股味道,实在难闻。
事实上,我都不知道那是什么,可以肯定不能吃就是了。
“我只吃肉。”
这下他似乎才看明白我不太喜欢那种味道,稍微与我隔开了点距离。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这人类都在一边吃一边自言自语,说的话我大多不懂,不过出现次数最多的还是好吃这两个字。
好不容易等他吃完了,他却没有离开的意思,站起身,接连伸了两个懒腰,发出长长的一声喘息之后又一屁股坐到我旁边。
“吃得好饱,就是放太久有些变味,早知道你这么大度我早就过来找你了,你到底为什么不吃这些东西啊?”
“我说过了,我只吃肉。”真不知道他刚才在听什么。
“可是,你是拾遗吧?”
我连人都不是,还说什么拾遗?正当我准备摇头否定的时候,脑中突然闪过一片场景。
在一处巨大的城门外,一名身着戎装的守卫,用满是疑惑的语气问我和母亲,「你们是拾遗?难怪穿着这么奇怪。」
那是古城城门,即将进入人类领地的时候发生的事,十几天前我都还记得,是什么时候忘记的呢?如果不是这次听到拾遗两个字,还有没有机会想起呢?
那些我以为不会再遗忘的事,在不知不觉中遗忘,那么,我早已经遗忘的事,会不会在某一天又突然想起。
“嗯,我是拾遗。”
“作为一个拾遗,只吃肉,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我可是什么都吃。”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活下来,这个问题答案太广阔,我没准备回答他,而他貌似也没准备听我的回答,又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刚才有听你提到母亲,你还有母亲?她到哪里去了?你的母亲会打你吗?她会吃其它东西吗?还是像你一样也只吃肉?”
“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接近二十日不见母亲,我一直很担忧她,这个人类偏偏在这上面喋喋不休。
“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