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待在那儿做什么,伤口又裂开了,母亲让你留下来是照顾我的,不是让你看着。”
一次又一次地交集,一遍又一遍地触碰,就算是有新出现的隔阂也都会很快消散。
他先把药草涂在自己手心,然后将手覆盖在我伤口上轻轻挪动,这么近距离接触我的兽,除母亲之外他是第一个。
我能清楚地感知到他手心传来的温热,以及那份连母亲都没有的温柔,母亲上药都是直接用药草在伤口处涂抹,就算你疼得龇牙裂嘴她也视若不见,不过奇怪的是怎么也不觉得讨厌。
明天母亲还不回来的话就去找她,多活动一下,伤口也能好得快些,我是这么想的。
而他仿佛猜到了我的想法,稍微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道:“明天我陪你去找大姐姐,我生长在这里,对这里要熟悉很多,而且姐姐也说要让我寸步不离地照顾你。”
不要用这一个理由,让作为肉食性的我吃果子根本算不上照顾。
…
…
第二天在熟悉的怀抱中苏醒,我没有睁开眼去看母亲的勇气,好怕这一切都只是虚幻。
不过掩饰不住的欣喜却在不断冲击,在这种无法抵制的冲击下我又慢慢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母亲。
没有秀丽的容颜,也没有如水的肌肤,只有那一双深邃的眼眸以及……
“为什么要消失?”
“遇到了你之前说的那些人类。”
以及无比温柔的声音。
“你受伤了?”
“没有。”
“有!虽然身上没有伤口,不过我嗅到了血腥味,你就是受伤了!”
“这不是我的血。”
……不语。
确实,从有记忆开始母亲就很少受伤,前些日子伤我的那两个人类实力也就那样,就是有更多的人也伤不到母亲,想到这里刚才的怒火在一瞬间消散。
“饿了,能吃了他么?”我起身往还在睡梦中的蠢鹿看去,肚子也很配合传来咕噜咕噜的响声。
他蜷缩在凸起的岩壁下方均匀地吐纳,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独有的气息,这种气息与我所认知的不同,里面似乎还夹杂了其它东西。
最开始遇见他的时候因为恐惧根本没有注意到,之后又因为后背的伤以及母亲突如其来的消失,这些接二连三的事,也都不曾察觉,直到此刻才发现异样。
是与众不同,还是说……这就是他化形失败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