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依你的意思。”
……
午后凉风习习,江如敏正坐在柜台边清点药材,余光瞥见一道纤细的人影缓缓走来。
江如敏原以为是看病买药的,便要转头招呼,哪知一回头,对上了一张久违的面容。
“姐姐,许久未见,你这气色看上去可不比从前的好啊。”
江雨夕的语气慢条斯理,“从国公府搬出来这么些天了,你可曾后悔过?”
江如敏闻言,只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句:“我为何要后悔?”
“原先你以为有宋相撑腰,觉得离开了国公府也无妨,可你知不知道,你与他的这门婚约马上就要作废了。”
江雨夕眼底溢出一抹冰冷的笑意,“妹妹我听到了一些风声,你们二人因为命格相克,不能结缘了。”
江雨夕本以为江如敏会变脸,却没料到她很平静地应了一句,“即使不能成为夫妇又如何?我若摊上了事,宋大人也还是会愿意帮助我的。”
“可别说笑了,你该不会真以为他对你有多喜欢吧?如果我告诉你,宋相对府里的下人都比对你大方,你信吗?”
江雨夕只当江如敏是在强装镇定,实际心中苦涩难当。
可江如敏神色并没有多大波动,只朝她好奇地问了一句,“宋相对府里的下人怎么了?”
“他在星月阁定制了一堆的首饰,客人们看得眼馋,去掌柜的那里打听了几句,听说那些全是赏赐下人的,我且问你,你与他相识这么长时间,他送过你几样东西?他心里真的有你吗?他对待下人都那么大方,却没想着要来慰问你。”
江雨夕语气讥诮,“你和我争了这么些年,总想着胜过我,可你终究是不如我的。父亲更宠我,王爷更信任我,你自知不讨他们喜欢,想着成为宋夫人也能风光一场,可宋相根本不在乎你,你于他而言,可有可无。”
“他从城西一回来就得了陛下的厚赏,可你呢?除了得个神医的名号,什么也没捞着,你这给人看病一天能挣几个钱?若实在混不下去,不如回府求求我和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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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所以敢跑来冷嘲热讽,自然是因为她已经收到了消息。
宫中人多口杂,小道消息也多,王爷在宫中有几个眼线,他们平日会找机会给王爷传递消息。
宋云初与江如敏退婚一事,在宫中几乎不是秘密,据说有不少大臣给陛下上了折子,甚至去御书房请求陛下取消这桩婚事。
或许他们不信天象,可天象在民间传得沸沸扬扬,有不少人是信了的,所以——取消婚约,可安抚百姓。
江如敏是真的做不成相爷夫人了。
“你说完了么?说完就走吧,别挡在门口妨碍我经营。”
江如敏面不改色地低头翻开账本,“你这个人,从小到大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胜负欲,自以为是的毛病也越发严重,这病我治不了,你另找高明吧。”
她从前觉得江雨夕可恶,如今只觉得江雨夕可笑。
恶意揣测他人,恶意对待他人,这人迟早有天要被自个儿害死。
江雨夕见江如敏反过来嘲讽自己,面色一沉,正要继续开口,就听身后响起一道勒马声——
“吁”
江雨夕转头,脸色微变。
身后那辆马车宽敞华丽,赶车的人正是白竹。
而在这辆马车身后,还紧跟着三辆马车。
这路边一下靠了四辆马车,像是拉着货来的?
白竹掀开了帘子,宋云初探出了身,落地时,从白竹手中接过了装有两道圣旨的锦盒。
她瞅了一眼几尺外的江雨夕,轻挑了一下眉头,“江二小姐也在呢?真是久违了。”
江雨夕稍稍整理了一下情绪,福了福身道:“见过宋大人,大姐离家许久,我来探望她。”
“江二小姐倒是体贴啊,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听听关于你大姐的好消息吧。”
宋云初说着走到了柜台边,搁下了锦盒,从锦盒内取出一卷明黄色的帛书。
“本相奉陛下之命,前来宣读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