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初踏进明镜司时,竟看见一个熟悉的影子坐在门槛边上发呆。
宋云初走到他身侧,“你这康复能力还不错啊,二十大板这么快就好了。”
楚玉霓被头顶上传来的声音扯回了思绪,连忙行礼,“见过宋大人。”
“起来。”宋云初见他眉眼间有愁绪,有些稀奇,“怎么,像你这样无忧无虑的富家公子也会有发愁的时候?”
“大人说笑了,在外我是富家公子,但是在这宫里……比我强的人有许多,我又能有几分优越感呢。”
楚玉霓无奈地笑了笑,“其实从家里出事的时候,属下就已经明白一个道理了,家财再多又如何,如果没有半点势力,声名狼藉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富人终究是斗不过权贵的。”
宋云初眯起了眼,“怎么忽然有这份感触了,该不会是又在谁手上吃了亏吧?”
楚玉霓道:“没有。”
宋云初嗤笑一声,“在本相面前,掩饰是没用的,有什么就说什么,别磨叽。”
眼见自己的情绪躲不过宋云初的洞察力,楚玉霓只能实话实说。
“属下这不是挨了板子吗?用了江小姐的药之后已经好多了,不影响走路,可若要动武,还是有些吃力,所以,在其他兄弟们练武的时候,属下只能练习射击。”
明镜司对密探的训练有严格要求,除了常规兵器之外,暗器也得用得顺畅,例如飞镖、飞爪、袖中箭。
“属下原本练飞镖练得好好的,却被一个小我几岁的毛头小子嘲讽了,他说我靠着关系进来,暗器使得滑稽,可是大人,您曾经说过属下的内功并不弱,这暗器我从前也是没接触过的,这不是才刚开始练吗?被他嘲笑我自然不服,本想与他拼一拼拳脚,有个兄弟却告诉我,那是赵将军的儿子。”
“赵将军从秀阳县剿匪归来,他的独子赵景恒据说一剑穿了水寇头子,表现得格外出挑,陛下赏了赵家父子黄金良田,那赵公子也升了一级,如今是六品校尉了,他年仅十九就有如此成就,瞧不起属下这个明镜司新人倒也正常。”
“属下挨了板子本来也没痊愈,并不确定自己和他打起来是否有胜算,打输了太丢人,打赢了,他会不会去他父亲面前告状,说我以下犯上?属下可不愿再给您添麻烦了,所以想着,随他们笑话吧,属下没必要在口舌上与他们争个高低。”
听完楚玉霓的话,宋云初低笑了一声,“你倒是学会冷静了,的确,你如今还没有出人头地,在不损及利益的情况下,没必要和人争口舌之快,可你毕竟是本相的手下,旁人贬低你,便是对本相的不服与不敬。”
楚玉霓怔住:“大人您的意思是……”
“你可以不理会他们的嘲笑,但你也说了,对方只是一个毛头小子,一个毛头小子都敢对本相不服,我倒是要去见识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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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云初说话间,已转过了身,“走吧,去练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