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奶奶,您请先回屋休息,这我来处理。”钱满粮对刘絮儿道。
见爹爹如此癫狂,刘絮儿也着实担心伤到肚中的孩子,便点头同意回十澜轩。临出侧门前,又转身朝爹爹喊道:“爹爹好生保重,等絮儿生产后,便求了老爷,让我回家看您……”
这边的刘铁生,手腕虽已脱臼,却不知疼痛,依然声嘶力竭地要扑向刘絮儿,嘴里喊道:“絮儿,爹爹带你回家……”
钱满粮拦住刘铁生,见刘絮儿被丫鬟搀着出了偏门,便一掌击向刘铁生的胸口,刘铁生顿时跌倒在丈余开外,一口鲜血从喉咙里喷射了出来,昏厥在地。
钱满粮护刘絮儿和她肚中的孩子心切,怒从心头起,出掌重了。这一掌,大概将刘铁生的五脏六腑伤的不轻。
见刘铁生昏死过去,钱满粮上前,拿起刘铁生脱臼的手,一拉一捏,便对接好了臼。
“来人,叫刘伍套了马车来,将此人拉回刘家村。”钱满粮很是恼火,连着两天被刘铁生挑起怒气。
等刘铁生悠悠醒来时,已身置自家中的破木板床上。
刘铁生动了动身子,只觉浑身断了骨般的疼痛,半撑起身子,却胸口一紧,喉咙泛甜,“哇”的又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刘铁生艰难下了床,却发现床上放着带回家还债的银锭和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刘铁生回想起这两天的遭遇和女儿絮儿的态度,不禁悲从中来,伏在床上,泣不成声。
送走了刘铁生,周家山庄又归复了平静。
钱满粮担心刘絮儿的情绪和她肚中的孩儿,天天抽时间往十澜轩去,安慰笑了后又为了爹爹落泪的刘絮儿。
一周后,周家山庄的大门卯时准点开门,清晨,夜雾似未散尽。轮值的阿力眼尖,看到山庄大门外的大樟树下,似挂着一个人。
阿力走近细瞧,才发现刘铁生在周家山庄大门外的樟树下上了吊,早已气绝,舌头被勒的长出嘴外一截,舌尖上挂着血痰,却已凝结成了暗褐色,也不知道刘铁生昨晚什么时辰在这上的吊。
阿力沉稳,并未惊慌失措,而是转身跑去管家房。钱管家还未起床,睡在偏房秋香的屋里。
听到阿力的声音,钱满粮心下一颤,一种不好的预感升上脑门,忙起身披衣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