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祝培风坚持不懈努力下,淤泥被清到谭心竹腰际,觉得应该差不多了,他把铲子一扔,将自己身上的麻绳系牢牢系在她腋下,然后朝潭边喊,“你们用力,把心竹拉上去。”
所有壮丁都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往上拽,待心竹身体全部自泥里出来,林丛又跃上枝头,将麻绳甩下,大家喊着一二一,一股脑将虚脱的人儿拉至潭边。
接着又故技重施,也将祝培风顺利解救了出来。
可他还来不及好好喘口气,却见吴强过去要将心竹抱起来,这还了得?他怕是忘了自己什么身份,居然敢近女主子的身,立即男人力爆棚,抢先一步过去把人抱了起来,并登上同一辆马车。
吴强虽然绝无半点非分之想、也不敢想,还是尴尬的站在原地,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
预料之中的,心竹回去就发起烧来,而出乎意料的……就是祝培风也跟着高烧不退。一时间,满院忙的不可开交,连宋大夫这个专攻骨科的都临时充当起外科大夫,只能拿几副临时带来的退热药暂顶,林丛则马不停蹄跑到村外去请别的大夫。
服下汤剂,身体稍强壮些的祝培风先醒过来,第一句话就问,“心竹怎么样了?”
白月弯下腰答,“世子爷,少夫人还没醒呢,但奴才刚刚去问过,菱儿说烧已经退了些,想是明早就能好了。”
祝培风这才安心合上眼睛,又沉沉睡去。
可一夜间也是反反复复,醒了就咳、咳过再睡,有几次竟剧烈的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弄的白月心惊胆战,急得只能一个默默垂泪,就怕这一弄,又让主子旧疾复发了。
他的病最怕着凉,大夫曾多次反复提醒过,但因为这些年照顾的好,已经半年没犯过了,还以为已经痊愈,没想到竟又被勾了起来。白月越想越自责,早知道自己进泥沼救少夫人好了,说什么也不能让世子爷以身犯险。
好在天要亮时,林丛自被窝里挖出来的大夫到了,又给开了些止咳的药,煎好趁热服下,世子爷才将将止住咳喘,真的踏实睡着。
心竹那里就简单多了,早上便由高烧转为低烧,虽然没彻底恢复,但已经神志清醒,甚至在菱儿搀扶下自己吃下半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