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欢欢记得了。”她兴高采烈伸出小胖手儿,拿着雪花酥又一阵风似的跑了。
“哎呀,你慢些,小心摔倒了呢。”心竹跟在后面提醒,却正好撞见从偏堂出来的大哥,脖子上还扛着安安,见妹妹有吃的,他也吵着下去想分一杯羹。
“臭小子,女孩子才爱吃甜的,你急什么?”谭宪撸了他小脑袋一把。
“大舅不懂!”他急得直颠屁股,抬着那张和祝培风极为相似的帅脸据理力争,“我这是替妹妹分担,若不帮着吃,就全进了她的肚,外公说,那样会蛀牙的。”
这一番歪理邪说把两个大人都逗得乐不可支,谭宪也不再捉弄他,把小人儿从肩膀上抱下来,看他迈着小短腿儿追妹妹去了。
“今日盘货如何?”兄妹俩一边闲聊一边往内院儿走。
“珊瑚比去年少了几箱,但其他货数量还是够的,薛家又想白拿碧玺,我让赵管事回了。”心竹一一汇报,这几乎是她每天和大哥必走的流程,一定要互通讯息。
谭宪凝思一瞬,“嗯……这些事你掂量着办就好,只是听说今年贡品的筛选官又换人了,我使了银子,好不容易才打探到点内部消息,那人是新上任的礼部司长,由于背景雄厚,扬州这个富省便归他监管了。”
“哦?”心竹颇为惊讶,“那今年咱们家首饰能不能成功入京,岂不是还要看这位礼部司长的脸色?”
“正是呢,不过此人保密措施做的相当好,除了官职之外,其余一概无从得知,更别提兴趣爱好了,想要提前拉拢拉拢关系都难。”
心竹淡笑着回,“大哥不必担心,我倒觉得这样反而更好。”
“妹妹此话怎讲?”谭宪疑惑发问。
“大哥想啊……咱们打探不到,别的商户肯定也打探不到,那对大家而言才是最公平的,到时只凭实力参加晋选即可,不是省去中间很多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吗?而且以咱们家珠宝首饰的款式和材质,想来整个扬州能与之抗衡的也没几家啊,所以我才说这样更好啊。”
“哈哈哈……”听了这番言论,一向沉稳的谭宪都大笑出声,只因他太欣赏妹妹这股自信又运筹帷幄的劲儿了,“好、好,我妹妹果然女中豪杰、思路惊奇,那就好好准备着吧,若是咱们家首饰能重新占领京都市场,那盈利可就不止一年屈屈几万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