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程百里的陶眠却觉得不对劲。现在蓝橘还没有回到族中,蓝枳毫无疑问是族长之位唯一的继承人。他们表面上对这个未来族长恭敬,却又毫无顾忌地乱开玩笑。
……
在陶眠看来,采女族族长更像是他们族人长命百岁的一件工具,或许他们在内心,并不把族长当一回事。
蓝枳不说话,陶眠也不主动回。他只是用力瞪了那几个多嘴的青年几眼,后者无趣地嘟囔几句,又离去了。
蓝枳回头时,恰好撞见少年对其他人张牙舞爪的模样。她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又甩甩头,恢复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继续向上走。
等到了一棵树叶长得像人手的古树之下,蓝枳停住脚步,从陶眠手中要走了另外两卷书。
“你到这里,我上去。”
她言简意赅地对陶眠说话。
陶眠心想反正马上要到了,也不差这两步路,直接给小果子送上去不就行了。
可蓝枳无声摇头,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陶眠只得把手中的竹简都交给蓝枳,蓝枳没有说多余的话,感谢和道别都没有,而是匆匆忙忙地上了楼。
陶眠当然不会就此回去。他来到一个隐蔽的地方,试着用法术。
还成,就算在梦境之中,他的法术都能使用。
于是他隐蔽身形,绕过楼下的守卫,也进入了那栋小楼。
楼内阴森晦暗,几乎照不到阳光,散发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
到处都是堆放着的竹简,竹简记载着蓝家漫长的家族史,还有一些是给蓝家族长的女训、女戒。
陶眠没有翻开,只是匆匆瞥一眼,都觉得要压死人。
原来八果自幼学得是这些沉重的历史。在别的族中小孩天真烂漫地玩耍时,八果就要把自己埋在这些沉重的竹简之中,看她们蓝家女子,是怎么一代接着一代,被所谓的天职压垮。
陶眠正在一楼观察着各种摆设布置,这时,从二楼忽而传来一阵竹板拍打的声音,还有一道带着怒气的女音。
“让你不要跟程家的小子混在一起,你就是这么听娘的话吗?”
那是蓝枳的母亲,上一任族长蓝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