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鹤助太子登基,新帝想把他留在宫中。
“这是朕对你的承诺。”
然而元鹤不想兑现这个承诺。
皇城的天不会变的,新帝迟早会步入老皇帝的后尘。元鹤留在这里,只会是又一次悲惨地重蹈覆辙。
更何况,他心中早就有归处。除此之外,皆是他乡。
元鹤头也不回地离开皇宫,从此天高海阔。
他来到京郊,有一人站在柳岸等候许久。
红苕一身藤色衣裙,不施粉黛,恢复了往日清丽的模样。
她一手牵着马匹,上前几步,欲言又止。
是元鹤先开了口。
“我要回去了,红苕。”
红苕为姐姐报了仇,如今重回自由身。元鹤将墨钓轩在这些年赚到的钱全部留给红苕和两个小童。红苕说,她会把这两个小孩收养。
元鹤从红苕手中接过马的缰绳,翻身上马。
他回首与红苕辞别。
“有缘再会。”
红苕呆立在原地,等到马匹嗒嗒地跑起来,她仿佛从梦中惊醒,急着追了两步。
“先生要去往何处呢?”
元鹤勒马回身,隔着很远对她笑笑。
“去到一个山花开遍的地方。”
从今后,远书归梦两幽幽。
京城的墨钓轩一日倾颓,白鱼先生不知所踪。
唯独新帝案前的一支白玉鱼尾签,才表明他是真的来过人间。
……
七筒回山后,仙人身边又热闹起来。
“你走之后,我们仨日思夜想,都饿瘦不少。”
陶眠让元鹤在屋中歇歇脚,一边倒茶一边说话。
元鹤的目光扫过胖得挪不动的蛇,肥了三圈的鹤,默默不言语。
陶眠把茶递到元鹤手中,还有些不安心。
“这回是真的不走了?”
元鹤眼睛弯起,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