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亲戚朋友们说说笑话就算了。可关键在于,连天子都对元鹤青眼有加。
元家在仕途之上似乎格外通达,据说当年元鹤的祖父元日,就是在殿试时被皇帝一眼看中,钦点的状元郎。
如今元鹤在战场英勇杀敌,和他的祖父、父亲一样,为天子分忧解难。
夏之卿在军营中的表现其实也不赖。但在元鹤身边,他的光环永远要暗上几分。
每每夏之卿站在元鹤旁边,他都要有心理阴影了。
连襄和夏之卿最初谈论的都是元鹤,两人似乎在这件事上达成共识,那就是,元鹤实在是一个残忍而不自知的人。他什么都不做,只是站在那里,就能把人的信心击穿,一地的碎片。
怀璧其罪。
夏之卿很会使用话术,他把自己说得很可怜,仿佛是元鹤有意在打压他,让他在自己的父亲,甚至是天子面前都显得百无一用。
连襄轻易地相信了他的鬼话,她同情和怜悯他。她想,或许夏之卿和她是一样的人。
在那之后,她就不自知地和夏之卿勾结在一起,做了许多不利于元鹤的事。
元鹤或许早就看破他们的心思,他们做的事,不是每次都能得逞,总是被元鹤巧妙地化解,还不显得醒目。
就连这一点,元鹤都做得天衣无缝,既不叫两个昔日的朋友尴尬,又能保全他自己。
连襄现在回想,元鹤对当年的自己属实纵容。哪怕她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他依旧没有提出毁婚约的事。
直到她和夏之卿做出更过分的事,他们亲手把元鹤推向无边的炼狱。
元鹤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前朝的秘闻,这还是连襄从宫中偶然发掘出来的。
原来元家人身上留着前朝的血脉。
她嘴快,对夏之卿不经意间提及此事,刚一说出口,就要后悔。
她告诉夏之卿,谋逆这顶天大的罪名一旦扣在谁的脑袋上,那是灭族之祸,万万不可拿此事做文章。但夏之卿嘴上答应得蛮好,实则早就开始了又一轮的谋划。
琥珀雕像的事,连襄是真的不知情。她只以为元鹤喜欢却不好意思收下,还帮夏之卿劝他,让他留在家中。
瞬息间,物是人非。
白鱼质问她,连襄也拷问自己的心,元鹤是否有过对不起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