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陶眠说麻就麻,咣当躺倒在地,一刻犹豫都无。陈板蓝沉默地盯着他一瞬,随后漠然转身。
“我去给你找解药。”
“不……许……”陶眠被毒得舌头有点肿,说话不利索,“我……先救我……”
“我知道,这就给你找解药去。”
“带我……去……”
陶眠哼哼哈哈地说了半天,陈神医是一个字都不听。
半炷香的时间,他靠他自己的灵力也完成了对毒素的稀释清除,等这股麻劲儿过去,他就能重新站起来。
既然躺下了……
陶眠望着头顶飞来飞去的百灵鸟。
那就睡一觉吧。
有觉他是真的睡。
决定睡觉之后,陶眠顿时感觉眼皮坠得沉,上下粘在一起,快睁不开了。
这时,在他的视野中出现一道身影。
在这人影被视线纳入之前,陶眠已然听见笃笃的拐杖声。
除了七筒,没有别人了。
七筒主要伤在了左腿,他在尽量调整两边的平衡,不然以后放下拐棍,走路就会左摇右倒,不大美观。
他也是闲逛时偶然听见这边的林子有动静,就过来看看。
他第一眼见到躺在地上的陶眠时,还以为他被陈神医毒死抛尸。
陶眠笑吟吟地跟气喘吁吁的七筒打了个招呼。
“怎么了七筒?这样匆匆忙忙的。”
七筒抿了抿唇,最终决定不说他来这边之前的心理活动。
“我以为是一头野猪跑过。”
“……”
陶眠嘟囔一句“不和年轻人计较”,正好这会儿身体不麻了,便坐起身来。
他懒得出名,能坐着绝不站着,哪怕这里不是个适宜坐下的地方。
师徒二人,一站一坐,山间的风徐徐扑面,药仙谷山脚下四季如春,但他们所处的地方都到半山腰了,显然气温升不上,迎面而来的风依旧带着凉气和冷意。
陶眠让元鹤别太拘谨,该坐就坐。元鹤摇摇头婉拒了,他现在能站得很好。
元鹤站在陶眠稍后的位置,最起码他从余光看不见他在做什么。他调整好两脚之间的距离,把重心稳住,两只手同时握住拐杖,把它置于身体的中间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