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衣袖揩去脸上的汗珠,来到陶眠身边。
“大掌柜,现在就要您来配合了。”
“好。”
他们回到桃花观,只有仙君和葬门的传人。
道观周围的大阵已成,他者不得擅自闯入。
黑蛇盘成一团,不肯走远,就守在这里。
它将脑袋往身子上一搭,准备小憩片刻。但白鹤没他沉得住气,在原地转圈,躁动不安。
它从族中德高望重的老仙鹤那里听说过黄泉界的种种传说,那地方寸草不见、生灵不得靠近。误入其中的此岸之人,再也没有回头路。
这回要不是仰仗着陶眠是人仙,和白仁寿葬门传人的身份,这事儿根本无从谈起。
白掌柜也没想到自己这把年纪还赌了个大的,一不小心可是送命的事。
在道观内,陶眠房间,桌椅板凳均被清空,宽敞的地面用朱砂绘了繁复的咒文。
元鹤闭目躺在中间,三盏燃魂青灯,分别放在他的头顶和肩膀,为他守住体内残留的魂魄。
而在元鹤的手臂两侧,一侧坐着陶眠,另一侧是留给白仁寿的。
白掌柜把他带来的法器兜过来,丁零当啷地响,全都堆在陶眠这边,挨个检查之后,绕着他的身体摆。
陶眠看得惊奇。
“白掌柜,这些法器要如何用?”
白掌柜的回复很惊悚。
“大掌柜,您就别管这些玩意儿如何用了,实际上我也不知道怎么用。”
“……嗯?”
“不不,”白仁寿呸呸两声,口误,“实际上我也不晓得该用哪个好,它们或许全有用,或许某个有用,或许都没用,纯看命。”
“那坏了,”陶眠一本正经,“我这人总走霉字,说不准真的就是哪个都用不上。”
“别、别吓我啊大掌柜,真有这么倒霉?”
白仁寿本就大汗淋漓的脸,这下又覆了一层冷汗。
陶眠把人吓唬一番,又笑笑。
“安心吧,我只是调侃一句,会化险为夷的。”
白掌柜没想到都这节骨眼了他还开玩笑,咕哝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