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船有些迟疑,但陶眠对他笑笑,安抚着他的情绪。
“走吧,我们还要回去,把桐山派掌门的位子拿下来呢。”
几人又恢复了方才相谈甚欢的气氛,最后除了薛瀚和陶眠,另外三人手里都提着各种镇上的特产。
六船手里提的当然全是师父的。
陶眠无物一身轻,跟薛瀚潇洒地辞别。
“薛掌柜,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还要赶回桐山,就此别过吧。”
薛瀚哂笑。
“你急什么?试剑大会尚未结束,薛某尚且要停留一两日。这可是吴掌门的邀请,总不好让人家难做。”
陶眠听他这么说,苦着一张脸。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命运真是待我不公。”
“别抱怨了。明天表现不好,我就把你裁出局。”
“生活索然无味,杠精评价人类。”
“……”
他们在客栈订了房,阿九说,不如今晚就不要赶路了,等明天起早赶回桐山也来得及。
其他四人听她这样讲,都觉得有理,也就回客栈歇下了。
是夜。
陶眠在房中燃起油灯,平躺在床上,手中是一本薄薄的经书,催眠神器。
他读完第一行,就有了困意。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叩了叩,一道朦胧人影映射在门上。
陶眠想了想,这时候能来找他的,也只有一人。
“进来吧。”
那人推门进入,果然是他的六弟子。
六船刚刚大概是给自己做过一番心理疏导,现在的面目神态看上去平静一些了。
他进门之后,先对师父说声抱歉,不小心扰了他的清梦。
陶眠此时已经起身了,坐在客房内唯一的圆桌旁边,也让六弟子过来坐。
六船顺从地坐在师父的对面。
油灯的光亮如豆,师徒二人对坐,是难得的轻松闲散时光。陶眠抬手斟了两杯茶,一杯给自己,一杯给徒弟。
这种琐事,以往都是很有眼力见的六船主动做的。但今晚六船有心事,所以陶眠自己来。
“小六,你能来找为师,为师心中便是喜悦的。”
陶眠一手擎着茶杯,慢慢地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