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眠忽然嘿嘿憨笑两声,沈泊舟的脚步一滞。
……被夺舍了?
因为他自身经历特殊,看见陶眠这副中邪的样子,让他不得不警惕。
陶眠神神秘秘的。
“走走,小六,出去再说。”
他们走出演武场,一直走进一片竹林,陶眠才开口跟沈泊舟解释。
“我感觉时机到了。”
“什么时机?”
“打脸的时机。”
“……”
陶眠掰着手指头数他们进山的日子。
“眼看着试剑大会召开在即,留给黄师兄的时间可不多了。他要是再不动手,这试剑大会的头筹,可就是我吴某人的囊中之物。”
沈泊舟是聪明人,脑子很快也转过来。
“你是说……”
陶眠笑得很鸡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们要回到自己的新住处,这地方是道嗔长老给他们寻的。道嗔收了三个便宜徒弟,什么忙都帮不上,或者说,陶眠什么忙都不让他帮,只好做些这样的小事。
陶眠是很感激的,没有谁对谁的好是白来的,他也给道嗔送了点灵丹妙药——来自五弟子荣筝的零元购。
道嗔长老近日身体欠佳,陶眠得知这个消息后,想要探望一下,却被对方拒之门外。
道嗔说他不想把病误传给其他人,让陶眠照顾好自己。
陶眠感觉很奇怪。道嗔长老之前明明看上去身子骨很硬朗,为何这几天频繁卧床休息?
那日他离开之后,幽静的长老别院内,传来了对话的声音。
“我时日无多,恐怕不能再撑多久了。”
“……道嗔,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唉,可惜这桐山派终究没等来它的有缘人。我看见门内上下无序,长老堂主不能以身作则,守正固心,弟子们整日追名逐利,欺凌弱小。我桐山派为守一方百姓而建宗,到如今,百姓因我门派而受苦。奈何?奈何……”
他接连说了两个“奈何”,随之,房内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
“世事如此,桐山派,也该走到尽头。”
“不,不……它还要继续它的使命,”那声音虚弱至极,“我的师侄莲生已推举李氏孤女参加试剑大会。那女娃心思澄明,是块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