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外形如赤豹,五尾一角。吼叫起来如同击石,音色清脆又震耳欲聋。

古书曾有记载,这是一种名为“狰”的异兽。

陶眠眼前的这头还会说人话,发出徒弟的声音。

“小陶,”它的声音仍然是清亮的女音,“我的原身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很威风,看着有没有一点心动?

哎呀,你说要不我就这么呆在山里吧?这样跑得快,吃得多。黄答应必然是我囊中之物。”

突然被点名的黄答应躲在陶眠背后瑟瑟发抖,身为神兽的凰鸟对眼前的妖兽不屑一顾。

而陶眠,他面无表情、冷冰冰、堪称残酷地抛来一句——

“变回去。”

“为啥?”

“太丑了。”

“……”

变回来的荣筝气得两个时辰没和他说话。

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她终于维持不住高冷形象,主动和陶眠搭话。

“小陶你收徒就是看脸,不好看都不收的。你这偏重外在不顾人家心灵美的虚伪仙人,太肤浅了,你会后悔的。”

“别瞎说,”陶眠夹了一粒茴香豆,“谁说我只看脸?我收徒只收身世惨的,不惨我不收。当然,长得好看是加分项。”

“……”

这样平凡但舒坦的日子消磨了有一段时间,仙妖鸡凰相处得自在舒服。

这期间荣筝几次偷偷外出,陶眠没有过问。但他猜得到,徒弟大抵是在打探照骨镜的消息。

某次荣筝不经意提了一嘴浮沉阁的事,在他们坐在树下饮茶的时候。她说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杜鸿似乎要在今年渡过一次小劫,非常谨慎。所以他很久没在阁中露面了,有事情都是他的亲信在代劳。

还有,芙蓉府的主人去世了,貌似是因为整日郁郁寡欢,心病难愈。

杜鸿给了她一个风光的葬礼,但没到场。

香消玉殒。那天府上的木芙蓉,一夜之间谢了个遍。

每每荣筝絮絮提起这些事,陶眠都是耐心地听,很少插话,也不评价。

他的徒弟只是需要有一个倾诉的人,念叨够了,自然也就放下了。

又过了两月左右的时间,五弟子仍然暗中往返于魔域和桃花山,仙人依旧装作不知情。

直到这次,荣筝带回来一个新的消息。

她说照骨镜有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