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老了,不知道还能陪你多久,但是念男不一样,他还小,有些事情考虑的还不成熟,爷爷知道你不喜欢麻烦,但是除了你,爷爷不知道还有谁可以托付的。”
秦聘沉默的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丫头,你要知道,树大招风 ,就算你安于现状,但是你本身就已经到达了那个高度,有人想要到达你的高度就要把你从高空中拽下来,他们才能上去,你明白吗。”
秦聘微微点头。
“这一点是爷爷对不起你,自从你踏进老宅的那天起,你就注定不能安稳的度过你的余生了,等爷爷死后,三分之二的财产,都留给了你,大寿那天,爷爷也都给你打点好了一切,只要你需要的时候,就去找他们,一定会有人帮你度过难关的,丫头,你要加油,保护好你自己,也保护好你弟弟,这是你的命,注定如此,不要怕麻烦,只有一直往前跑,才能真的减少麻烦。”
管善祥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我知道了爷爷,我会的,您先别说话了,刚醒过来,过休息一会吧。”
管善祥摇摇头,“爷爷还有好多话想和你说,但是可能没有机会了,丫头,爷爷这辈子冲锋陷阵,从来不后悔,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看见你们结婚,生子。”
听着管善祥的话,秦聘的眼泪不听话的流了下来,“爷爷您别说了,我去找念男,我让他来见您。”
管善祥拉住她的手,“罢了,人各有命,爷爷的时间也不多了,让我再看看你。”
秦聘哭的泣不成声,“不会的,我去找医生,您别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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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这辈子是爷爷对不起你,打乱了你的人生,下辈子,爷爷一定会补偿你的。”说完管善祥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爷爷!”秦聘趴在了管善祥的身边,“爷爷你醒醒啊。”
突然病房的门被人猛的推开,管念男一脸茫然的站在门口,秦聘哭着转过头,“管念男你去哪了,你去哪了啊。”秦聘哭喊着说出这句话。
管念男的眼泪如决堤一般留下,一步一步的走到管善祥的床前,“爷爷怎么了?医生不是说爷爷醒了吗?”
秦聘站起身,一把掌甩在了他的脸上,“你去哪了,我问你去哪了!”秦聘一拳一脚如雨落下,落在了他的身上,管念男倒在了地上,“爷爷正是关键时候,你不守在爷爷身边你去哪了,爷爷临走前都在想你,为你考虑,之前让你回去你不回,让你守在爷爷身边你还跑了。”
秦聘拎起旁边的凳子就要砸下去,幸好被赶来的保镖拦住,不然这一凳子下去骨折是免不了了。
“秦小姐,这是管老唯一的孙子了。”
秦聘才勉强放下凳子,“你就是个废物管念男,废物!”秦聘歇斯底里的喊着。
“把他给我拖出去,我不想见到他。”
“是。”保镖将管念男扶起走出病房。
等所有人都出去后,秦聘走到管善祥的床前,跪下,看着管善祥没有一点表情,泪水无声的从脸颊划过。
直到管家来人把管善祥的遗体带回去。
秦聘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有泪水在下巴处一滴一滴的落下。
遗体被放在偏厅的一个没有任何东西的房间里,秦聘就坐在棺材的旁边,脑子里回想的都是和管善祥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想着想着,笑出声来,“爷爷,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在想,这小老头,一看就不是好说话的人,以后肯定有好多麻烦,每次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都可不耐烦了,我都在想你是不是在故意刁难我啊,当时真是烦你烦到不行。”
秦聘打开了手里的遗嘱,“让我看看你这个小老头都给我留了些什么吧。”
老宅以及田地都留给了秦聘,还有银行里的珠宝首饰,所有的基金和一处房产留给了管念男,还有秦聘对未成年的管念男有抚养权。
秦聘擦干脸上的泪水,“你个小老头,还真敢把他留给我啊,万一我一个冲动打死了怎么办。”
秦聘抽抽嗒嗒的继续说道,“你是早就看透我了吧,知道我肯定不会不管他,但是养成什么样我可不敢保证啊。别到时候养歪了你在找我算账,我可不负责啊。”
一直待到了第二天的早上,天刚亮,佣人都还没起,秦聘去到客厅给自己倒杯水,一转身就看到了客厅里那个很突兀的白色真皮沙发,好不容易控制的眼泪又积满了眼眶,秦聘努力瞪大了眼睛不让泪水流出来。
深吸一口气把眼泪生生的憋了回去,但是越是不想哭,脑子里越是想起每次有人问起这个沙发时,小老头都会得意的告诉他们,‘那是我孙女的沙发,她坐不惯椅子。’恨不得告诉全世界,他管善祥不是孤单一个人了,他也有孙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