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九筒眯着眼睛看着王冕,良久后说道:“我还真是小看了你,倒是没有想到,蒙北道上出了你这么个卑鄙的人物。”
“是啊,我卑鄙。”王冕没有反驳,承认道:“所以你不用怪罪他。”
“怪罪?”许九筒冷笑一声,脸上泛起一抹莫名其妙的笑容,指了指脸上的那道疤痕,这道疤痕王冕第一次看到许九筒时就见过,应该是很多年前留下的痕迹。
“你知道老驴跟了我多少年吗?许多年前,我在小岭菜市场起家时,无意间接触到贩油的生意,当时我身边就四个人,老驴算一个。”
“我记得有一次晚上,我和老驴几个去收一批货,这批货的价格已经谈拢,但卖家临时起意,抬高了价格,金勇没读过几天书,是个暴脾气,当场就翻了脸。”
“因为这事儿,我们当时就打了起来,一米长的大砍刀,朝着老驴的脖子上砍去,要不是我拉了他一把,老驴已经没了,也是因为我拉了老驴一把,让老驴避开了这一刀,所以这刀划在了我的脸上。”
许九筒深吸一口气,问道:“你觉得我应该怪罪老驴吗?”
王冕默不作声,许九筒的话让他无言以对,该怪老驴出卖他吗?还是该怪自己拉了老驴一把?难怪老驴在滇西时,多次说过,他已经捅了许九筒一刀,可以为王冕做任何事情,但唯独不会在对付许九筒。
“也罢,过去的事情我也不想提及,你今天约我过来,想来不是和我叙旧,你我之间也没有什么旧事可以叙说。”
许九筒显然没了耐心,坦白说,他没有暴起对王冕出手,无非就是因为老驴在这中间,既然该问的已经问完了,不如开门见山。
“好。”
王冕索性不再伪装,开口道:“我想和你谈一笔合作。”
“什么合作。”许九筒面无表情的问道。
王冕松了口气,心里高看了许九筒几分,这个人显然拥有极强的忍耐力,毕竟从二人见面到现在,许九筒丝毫没有提起赔偿的事情。
“半个月后,有一批一万吨的货,会来到螺湾码头。”王冕指尖敲着桌面,继续说道:“这只是第一批货,一个月后,还有一万吨,同样会在螺湾码头停靠,也就是说,一共两万吨货会过来。”
王冕的声音很轻,如同一只蝴蝶扇动翅膀,在许九筒心中掀起了一场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