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普法释厄是必然

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

人世间最大的欲望就是人类本身的愿望,吃不饱的时候想填饱肚子,能吃上饭了又妄想提出更多无礼的要求……所以人类的欲望没有根底,根须填不满鸿沟。

“我不要钱,我有钱,我缺滴是一个老婆!”农村的老光棍做梦想要娶老婆。

这世上每个人都是不幸的,不幸的人生就是命!

“姑娘,我才得跟你哥哥说了,我说我滴房子同意让你住进来,不要你滴房租,不要你滴水电天然气……”不知大圣借住别人的房屋,跟包租婆吹了什么风,周婶无端的把房子借给他,而且还不收他们一分钱的房费,天下居然有这等好事?

阿丽丽被大圣卖了还在替大圣数钱呢!

大圣想必是说他们单身的侠士流落异乡,膝下妹子无处傍身依靠,特此找间便宜的民宿入住,且当是暂时歇脚吧!

“好说!好说!”周婶眼看生意上门,也不必大声吹嘘,热情的将他们几人请了进来,将旁边的别院空出来给他们先住着。

阿丽丽租住在周婶的对门,周婶住在他们隔壁,两间屋子就一墙之隔。人只要一空下来,周婶爱好给单身的姑娘说亲,好搞点好烟好酒。

晌午的功夫,刚放下碗,趁对门的两个穷小伙不在,周婶看妹子一个人在家,她又跑过来拉着阿丽丽出去逛街说会儿体几话。

爹矮矮一个,娘矮矮一窝。

在落后偏远的乡下地方,十八九岁的女孩子结婚嫁人是迟早的事,要是到了年龄不嫁人就会被三姑六婆催婚催死。

女儿像蒲公英的花种,随风吹到哪里就在哪里植根,吹到花蕖就在花渠撒籽,吹到泥渠就在泥渠落籽,这就是一场蒲公英式的悲剧。

女儿的命数就像菖蒲草,蒲柳之姿,随遇而安,欠缺的灵魂在安身立命的风雨中哭泣。

“这么大滴姑娘伢不嫁人搞么事哩,我把你养到七十岁?”可口的下饭菜马上变成剩菜剩饭,老母亲指责姑娘二十六七岁还没有开糊。

姑娘若是嫁到长安洛阳那种好地方,自然是有钱的位置人人夸,若是再不济像扬州苏州的地方也是一个好去处,若是随花绒流落到穷苦的异乡那就是个人的命。

“你以后要是找了个外地滴老公,嫁到一个造业滴鬼位置,我是不会认你们滴,你们也莫回头来找我,我是不会收留你们滴!”看着一对还在上学滴小丫头,当妈滴把丑话说在前头,生怕两个姑娘以后嫁滴不好,连累自己受苦遭罪。

刚到法定年龄的女孩子就是菜市场新鲜上架的萝卜青菜,青菜萝卜水灵灵的,刚摆出摊就有人认真挑选,等到一个时辰过去,采购人就会慢慢减少,中午的时辰到来之前,青菜叶子蔫了黄了,这些菜就会集中装箱开始低价处理,叶子菜烂了滂水腥气,打折促销处理不了的就会报废处理,所以那些倒进垃圾桶廉价轻贱的是女孩的青春和生命。

男人三十一枝花,女人三十豆腐渣,男人这种生物放着不臭又不坏,七老八十都可以说到媳妇,而女人就不同,过了生育年龄就没人要,因为对于男人来说传宗接代是大事。

拐子望着自己滴弟兄说:“要星星月月以后不要找外地滴,嘴上的秀嫁了个外地滴老公,他老公在这边上班,她抱着个伢在娘屋里蛮造业!”

“姑娘女婿吃自己滴喝自己滴,长期住在娘屋里照顾他们滴生活,女婿不知道跑到哪个乡下鬼位置去打工,一连半个月都见不到人影。我是望到自己滴伢们造业啊,现在女婿十天半个月躲到外面去吃果子,欠了别人一屁股滴债,屋里什么事都不管,想让姑娘跟他离婚啊,刚出生滴伢又可怜!”姥亲娘无可奈何,任凭女儿这朵小葵花饱受摧残成了无人问津下市的黄花菜。

自古以来女性的枷锁不是男性戴上的,是女性自己给自己亲自枷带的,仅靠男性大男子主义的陋习无法真正有效做到这一点,因为自己受过伤所以后面的下一代必须要承受跟她一样的伤痛,经此以往,女性不得不因为骨肉的惧怕屈服于男性的淫威。

尽管这个世界不公道,勇气可嘉的是女性的力量在崛起,软弱服从父权或母权正在悄然改变,封建的女性世界正在打开天窗被先进的西方文明滋养改变。

“我要去找静静,静静……等等我!”女人是奔跑的猎物,男人是最好的猎手。大方的蒲静在市场内提携青衫像风一样奔跑,她的追求者就在后面不遗余力地追逐。

“自己滴亲戚,你要个鼻子眼睛跟别人做介绍吧!”舅爷给自己介绍一门歪瓜裂枣的姻亲,李柚儿越想心里越不爽,越想心里越有气。

“我问他有没有一米七,他说有,结果给我介绍一个一米五滴武大郎!”年旦二八的清秀佳人不顾养母的阻拦执拗冲出相亲范围,就因为她舅爷给她介绍了一个武大郎做老公。

“莫说他,你舅舅终归是为了你好!”李柚儿的母亲是个老实人,站在她的立场角度,他觉得自家的弟弟帮扶自己始终没错。

“他为了我好,他要是真的为了我好,怎么不把我介绍一个有钱的,把我介绍一个卖菜的武大郎是怎么回事,就因为他爸会接活干,会给舅舅介绍生意,所以我就必须要嫁给他?”清秀的柚儿翻了翻白眼,理智教会她看清楚一切算计以及不公道的安排。

说话就像吵架滴,柚儿滴妈妈劝自己屋里滴姑娘讲点静气:“你几个姐姐嫁得只那样!”

“要是真那个样,你就不会天天当着我的面说,上完班回家阴阳怪气,都怪舅母一天天闲得没事干净想着跟你攀比,大姑娘给她买滴新衣服新嚡子,去金店跟她买滴金项链金箍子,跟他弟弟买滴一套新衣服,吃滴桃酥核桃,天天买一大堆东西往屋里提……”自己屋里滴老头老娘天天嚼自己没得出息,李柚儿气得疯狂暴走。

“我就是说哈子,哪个要你滴啊!”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惹恼了疯丫头,柚儿的老妈气势减弱半分。

“人要分三六九等,所以婚姻关系就讲究门当户对,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柏木配柏木,竹头对竹头。他说是为了我好,其实他根本就看不起我,才会把不好的全推到我的头上,否则他就不会给自己滴亲生滴姑娘介绍条件好的,给自己滴外甥姑娘介绍条件差的!”自己滴亲爹疼自己滴丫头是没得错的,可祸害别人家的姑娘就是见不得人滴坏,柚儿怨恨自己滴舅舅是个伪心肠滴大尾巴狼。

“你想歪了,他没有瞧不起我滴一屋人!”此时此刻,柚儿的妈妈还在为她一奶同胞的弟弟说好话,根本无暇顾及自己家大姑娘心里滴屈辱。

“老话说得好,姑妈贴舅侄,流同一场血,同一个姓,在他们看来,你所有的付出都是应该的,你活该倒贴钱被他们利用完了以后一甩了之!”柚儿说话太直白了,她的妈妈根本无法接受自己被一帮亲戚朋友利用。

“我明天去问他一哈子,看他是不是嫌我屋里太穷了,看不起我屋里!”柚儿的妈妈被戳到痛处势要跟女儿犟到底,母女吵架非要论个高低,争赢了谁又不能把她一颗糖吃?

“他手上有一堆条件好的儿子伢,给几个表姐妹介绍那好的人家,他要是真想我好就不会给我介绍一帮子踝货,就不会为了巴结人家的生意把我送去做了顺水人情,说到底还是亲朋好友同事之间推拒不了回绝不了才落到我的头上!”柚儿长得比她几个姐姐妹妹还漂亮,就因为家底有些空,她舅舅为了人情世故不得不将她说给了一桩矮五壮做媳妇儿,李柚儿痛恨舅舅不把自己当人看。

柚儿的舅舅从心底里歧视有这么一帮穷亲戚拉了家族的后腿,故而给自己的外甥姑娘说了一个条件差的朋友。

“我侄姑娘这么大了,也是不谈朋友,我为了她好就跟她介绍了一个,她嫌人家男儿子伢矮了死活都不同意,人家儿子伢是开大超市滴大老板,现在找了个老婆个子蛮高,把个高跟鞋一穿人比他长一大截,天天屋里什么事都不管就知道出去摸麻将,我侄姑娘但凡聪明一点噶今天都不会没人要……”周婶拐弯抹角说了许多曲折离奇的话。

“可能你侄姑娘不喜欢那个男孩子吧,感情这方面的事不能勉强!”阿丽丽劝人别生气。

周婶圈圈绕绕将阿丽丽带跑偏,阿丽丽似乎明白了她的出发点,她的目的其实很明显是要将阿丽丽成功带进婚姻的殿堂。

“大老板回来了!”周婶眼睛尖得要死,她老远就望见一个潮男穿皮衣皮裤,外面披着一件貂皮大氅的矮冬瓜,那可是南村北村闻名的黄金帅大哥。

“我当是谁,原来是周大婶子,改天我一定提点好烟好酒亲自上门过来拜访你!”周婶嘴巴甜,谄媚跟潮哥说了几句恭维的好话,人家黄金帅嘴上客套着说改天一定提东西过来拜访她。

“我就跟你说过一次亲,承蒙段老板还记得起我这个庄户人家,我改日一定亲自接你去喜春风大酒楼去啜一顿!”黄金帅把周婶哄得不知道几高兴,人家周婶笑得合不拢嘴。

“一定,一定,我有空一定去!”黄金帅是个大老粗,没什么文凭,不过胜在脑壳聪明,会做点噶小生意,靠开个超市发了点小财,他胡乱敷衍着想靠裙带关系上位的周婶。

“过来坐吧!”周婶招手拉着阿丽丽坐下,顺道在茶棚喝口凉茶再回家。

一个羊精神高举一把剁骨头的砍刀劈了过来,一刀砍向右边的第二根柱子,幸好起身要添点茶水的周婶躲过一劫。

“你们媒婆真是能说会道啊,你不止收了我爸妈的钱,还拿了人家的好处,你说给我介绍一个条件好的家世清白的好男人,结果你给我介绍的是什么玩意儿?”小小的一间茶棚,这位杨姑娘闹得是不可开交。

“他长得不帅不可爱吗?”周婶用手肘支撑保护头部,怕羊精神怕得要死。“我是根据你滴要求给羊陪对的!”

“他长得像刘德华,拥有跟刘德华一样的鹰钩鼻,嗜赌成性,是个赌棍,他又不好好上班,我要他人长得好看有什么用,骗了我的钱说是去交保险,结果没过三天又过来骗我的钱,你说这世上哪有这样的人嘛?”杨姑娘双手使劲拔回柱木上的砍刀。

“我下次一定给你找个帅哥哥,好不好?”周婶连哄带骗忽悠杨三岁。

“好!”杨三岁酸酸嘴如同吃下一颗定心丸,她松开周婶决意此次饶她一回。

送走丫头片子,见阿丽丽一语不发,周婶复从问起阿丽丽的姓名,籍贯、住址、年龄,父母是干什么的,如今的收入是靠什么生活?

周婶为了给阿丽丽洗脑,她不停地劝说阿丽丽早点找个人嫁了算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在外面讨生活也不容易,还不如早点安家过点平平淡淡安稳滴日子!”

阿丽丽没有考虑就直接拒绝这份从天而降的姻亲关系:“我是外地的,不准备找你们本地人!”

周婶带着地方偏见,预要反驳女孩,她将周南的马屁拍得香滋滋的:我们周南这个地方几好几好,你们穷乡僻壤的的那个鬼位置有什么好滴?”

进了家门之后,阿丽丽围着灶台打转,她正准备给大圣他们两个烧火做饭吃,周婶不肯走拉着她紧聊,若不是租了别人家滴瓦房,她断不会听一个外人在这里说三道四的。

“姑娘,你看这样,我给你介绍一个老实人,儿子伢本本分分的,人蛮老实,不怎么爱说话,你放心,他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几会心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