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撕掉你一块肉,是肯定不会休战的。
不灭掉你,仇恨是绝对不会平息的。
显然冠军侯也很认可这个说法,轻点颔首道:“先生说的对,我也觉得出兵扩大战事不是明智之举,事后会遭到魔国报复,以大炎目前的国力,无法承担几次大规模的举国战事,但是朝臣大换血在前,大部分人是新臣,想青史留名者不在少数,动兵的意愿很高。”
“一向只拍板的袁玄罡也同意了出兵,从中应该有圣上的授意。”
齐行砚没有继续回答,他认为圣上动兵还有更深层次的目的,只是暂时还没有看出来而已。
再聊下去,就不合适了,这毕竟是在皇宫之中。
王昭嫣这时候插话:“十日不行的话,那就只能提前或者延后,冠军侯若是要出兵开战,那只能提前,最近的良辰吉日,就在三日之后。”
“三日么,好快。”就连陆鸣渊都不禁感慨,这时间之匆忙。
“那便三日之后吧,届时也快中秋了。”
“嗯,初秋之际,也算是行军良时。”
齐行砚和冠军侯两人都觉得没有问题,时间初步定了下来。
忽然,齐行砚对陆鸣渊玩味一笑。
“不知成亲之后,殿下何时打算要个孩子?”
齐暮雪一听这话,眼睛瞪大,目光嗔怪道:“父亲.”
“你爹我都已经这个年纪,就不能早点抱上外孙?”
齐行砚挑眉道。
陆鸣渊面对这个问题,尴尬的挠了挠头。
“我尽力。”
他知道齐行砚是说笑,因为以对方的修为,少说还能活个数百年。
听到陆鸣渊的回答,齐暮雪脸颊也是微微一红。
唯有霍红翎清澈的眼神不断游离,飘忽不定。
她心中发堵。
换作之前,自己肯定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现在,却是有一股说不上来的不开心。
说实话,她还是很佩服齐暮雪和陆鸣渊之间的感情,毕竟他们两人的关系在帝京很多人目光里还是不理解和存疑,茫然不解者不在少数。
“你也早些跟殿下生个胖小子出来。”
冠军侯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笑眯眯道。
霍红翎感觉自己羞愤的想死。
她连男人的手都没牵过,也就殿下背过她而已,现在让她去生孩子,简直就是第一层直接跨越到了第十层。
太难了!
陆鸣渊的「识人」一眼看出了她的难堪和羞涩。
他清楚对方的想法,也十分理解。
事实上,这是很多大炎女子的现状。
能真正交心的男女本就不多。
如果随便找一个另一半就能倾诉,那还要青楼和教坊司做什么。
在帝京之中,那些清倌的作用,不就是为了给那些失意人、苦情人、落第人等寻求心理安慰的地方么。
许多真正娶妻的夫妻,彼此虽然相敬如宾,可是彼此并没有那么相爱,所以有事没事,就会往青楼跑。
有的人是为了抒发自己在家中的压抑,有人则是想找一个人倾诉聊天,还有人则是想试一试除了妻子其他女子的滋味如何,毕竟只用给钱,不需要负责。
也有不少将青楼女子娶回家的例子。
接下来的功夫,就是敬酒吃饭,敬酒吃饭的重复。
晚宴吃下来总体还是很愉快的。
陆鸣渊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两家人相处很是愉快。
没有用武道元气解酒,他不一会儿就上了脸,醉脸微醺。
“我出去透透气。”
陆鸣渊放下筷子,眯了眯眼睛。
齐暮雪主动站起身,扶着陆鸣渊,前往宫外。
冠军侯见状,则是用腿轻轻踢了一下霍红翎的靴子后跟,霍红翎嗔怪看了一眼父亲,也努努嘴,目光转为柔和,站起身跟上,扶着另一条胳膊。
“妾身去拿点茶水和水果。”王昭嫣则是站起身,亲自去拿饭后茶水去了。
桌上只剩齐行砚和冠军侯两人。
可他们那是一点都没醉。
齐行砚苍老的目光无比清醒,看向冠军侯:“霍冠军,此行作何打算。再怎么说你我也算亲家,有些事情,只有你我二人能谈。”
霍青摇曳杯中之物,沉思道:“朝廷派遣我前往西北三州,意在督军,兵力足够,本侯不多干预便是,恐祸上身。”
“老夫认为,要干预。”
齐行砚目光沉静,白须嘴角露出一分笑意。
“哦?为何?”
霍青微微诧异。
“霍将军若是想真正把握住未来,只能干预,而且要联合镇北王。”
冠军侯听到这大胆的决定,心中很是震惊。
“老先生这是何意。”
他不认为齐行砚是想造反,而是在给他答疑解惑,运筹布画。
齐行砚大手一推,身上金灿文气四溅,手中酒盏落下,在无形之中,宴桌便成了一副棋盘,酒盏就是一颗白子。
“齐老先生,这是打算布局?”
霍青瞳孔巨震。
“有些事情尚不明朗,不太方便,所以还是需要我来操盘。”
齐行砚微微一笑。
局势已经剧烈了一分,他必须赶上大势。
既然殿下不方便出手,那就只能他来出手。
“霍将军行军多有顾虑,老夫尚能理解,切莫让这份顾虑成了绊脚石,未来大炎风云变幻,魔国不会善罢甘休,京城也不会是一滩死水,多一分力量就是多一分保障,此战是有人觊觎圣冥国运,好让大炎再续百年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