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有放弃我,”刘悦莹泪流满面,声音嘶哑,“嬷嬷你为何要……为何要……”
“为何要替祖……”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王嬷嬷突然高声打断了刘悦莹。
她挣扎着从长凳上翻了下来,又勉力,跪直身子,对着裴明绪重重磕下:“殿下,皆是老奴一人所为,与王妃无关!”
“都是老奴擅作主张!”王嬷嬷声嘶力竭地哭喊着,“老奴只是……只是不想看到两位侧妃先生下孩子,威胁到王妃的地位啊!”
她拼命磕头,额头很快便磕破了,鲜血顺着苍老的面颊流淌下来,触目惊心。
刘悦莹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泪水无声地滑落,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了。
她定定地看着王嬷嬷,看着她眼中的乞求,突然低低地笑了一声,笑声中充满了苦涩和自嘲。
刘悦莹伸手抹去脸上的泪水,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身,朝裴明绪跪了下去。
“殿下,妾身约束下人不力,致使府中生乱,黄侧妃遭遇祸事,还请殿下责罚。”她声音平静得可怕。
裴明绪没有说话,负手而立,目光冰冷地扫过院中众人。
宁华居的人早已都被赶到了院中,噤若寒蝉,一个个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寂静的院落中,只有寒风吹过的呜咽声,让人忍不住遍体生寒。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院中的宁静。
一名侍卫快步走到裴明绪面前,单膝跪地,回禀道:“禀殿下,景先生和赵先生已查验过,瓷瓶中的药确是无忧香。”
裴明绪微微颔首,眼底的冰霜愈发浓厚。
他一步步逼近刘悦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声音冰冷彻骨:“王嬷嬷已认罪,现如今物证确凿,王妃还有何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