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裴明绪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母妃一向温柔坚强,怎会轻易放弃生的希望?”
“我就藩,有了自己的势力后,便开始暗中调查当年之事。”
“可惜当年母妃病逝时,父皇以照顾不力为由,将永安宫一批宫人杖毙,其余宫人亦陆续被遣散归乡。”
“我遣人找过那些宫人,查过当年的事情。”裴明绪的语气中透着些许无力,“然那些宫人并非近身侍奉,故而未查得可疑之处。”
“后来,淑母妃知晓我查母妃病逝一事,便不许我再查。”他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淑母妃说,母妃是病逝的,将母妃留给我的一封信给了我。”
“淑母妃说,那封信是母妃特意留下的,便是为了在我查她病逝一事时,让她交给我的。”
“母妃于信中言,对不住我,将我留在深宫,将顾家的命运压在我身上……”
“母妃言,她心气已散,不愿再遭受病痛折磨。”裴明绪的眼眶泛红,“她不能伴我成长,对不住我……”
裴明绪的声音渐低,至最后几不可闻。
宋昭月闻言,心中不禁泛起阵阵酸楚。
她难以想象,当年那稚龄孩童,是如何独承失母之痛,又是如何于尔虞我诈之深宫中存生。
她轻轻环住裴明绪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