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摇了摇头,故作轻松之态,“殿下,不疼,只是不小心沾了些碱水,并无大碍。”
裴明绪闻言,握着她的手却更加用力了几分,语气中满是自责和心疼:“让你受苦了。”
宋昭月柔声安慰道:“妾身能助殿下一臂之力,些许小伤又算得了什么?”
她这般善解人意、不辞辛劳的模样,更是让裴明绪心中感动不已。
他紧紧拥着她,良久,只说出一句话:“月儿,我定不会负你。”
宋昭月听了这话,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她这么劳心劳力,当然要一石二鸟。
用招苦肉计,一为强调制碱之功,二为攻心裴明绪。
看来,效果还不错。
十日之期,如约而至。
安河军屯的晒谷场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皆是前来交羊毛线的军户。
众人手里提着篮子,筐子里装着纺好的羊毛线,满怀期待地等待着管事官的到来。
李氏站在人群中,不时踮脚张望,眼神中难掩焦急之色。
她臂弯的篮子里,整整齐齐地码放着雪白的羊毛线,上面还盖着一块干净的蓝布,显然是经过精心准备的。
“李家媳妇,你说这管屯官怎么还没来啊?这日头都晒屁股了!”黄氏忍不住抱怨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别急,别急,这才刚到辰时呢,再等等。”李氏回过头慰道。
人群中,类似的对话不断响起,夹杂着孩童的嬉闹声,交织成一曲期盼的交响乐。
终于,远处扬起一阵尘土,依稀可见数辆骡车缓缓驶来。
“来了!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群顿时骚动起来,纷纷伸长了脖子,朝着来路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