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如此。但…”侏儒为难地抿着嘴,看看劳伦斯,又看看奥菲莉亚。
“请便。只要能撬开他的嘴,用什么手段,用多少救赎之血都无妨。”奥菲莉亚点头表示认可。“你不是总吹嘘自己学习了不少神丹帝国的酷刑吗?证明给我看。”
获得许可的侏儒因激动和狂喜而浑身颤抖起来。“没问题,圣座,保证让您大开眼界。我之所以在神丹帝国花重金拜了一位在修罗宫任职的无心奴做导师,就是为了掌握这门让任何人、任何智慧生物都能理解并由衷赞叹的,令人窒息的残酷艺术。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想先从火的痛苦开始。”
小主,
当行刑官从众多刑具中选择并拿起一个怪异的烛台时,劳伦斯感觉到自己的脉搏在飞快地跳动。在火焰被点燃之前,侏儒又加入了三种不同的燃料,并在确认成果后露出了可鄙的狞笑。
就连复仇心切的罗德尼在看到那瘆人笑容的时候都感到毛骨悚然。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神选者。”侏儒对劳伦斯说:“忏悔,然后说出圣座想知道的一切,你就不用受苦了。”
早有准备的劳伦斯一声不吭,把头别了过去。
“感谢你的倔强,让我有了尽情表演痛苦艺术的机会。”侏儒慢慢调整烛台上的旋钮,使火焰锐化成一个蓝色的锥体。而后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将火焰落在了劳伦斯的脚底。
血肉凝固了,像熔化的橡胶一样,在精心调整的高温下枯萎。劳伦斯的背部拱起,嘴巴张大,发出无声的尖叫,他脖子上的血管和肌肉注满岩浆的地壳般从皮肤上隆起。
侏儒看着骨头从融化的皮肤中浮现,当它被剥出皮肤时,出现了乳白的,闪闪发光的一瞬,然后迅速变黑。骨髓燃烧着,响起了馥郁脂肪被炙烤的嘶嘶声,烤肉香味展现出浓郁肥美的醇厚质感让侏儒的喉结艰难蠕动。在修罗宫做学徒时,他也闻过和尝过人肉,但与那些被恐惧浸透,清汤寡水的小菜相比,眼前的珍馐简直是一种极乐巅峰的饕餮盛宴。
他迫不及待地观察这种气味对观众们产生的影响。他精心表演的节目在片刻间便软化了他们眉眼间坚硬的棱角。奥菲莉亚甚至咬住了嘴唇,好像只有用意志力才能保持自己的威严。侏儒凭一些传言猜测,也许是类似的景象或气味勾起了奥菲莉亚某些糟糕的回忆。来不及细想,他全神贯注地控制着火势,直到劳伦斯脚踝以下只剩一团发黑的骨头,和偶尔滴在地上的沸腾骨髓,他才意犹未尽地熄灭火焰。
“你们最好现在就把我弄死。”劳伦斯呲牙咧嘴地低声威胁道:“否则,有朝一日我必会将此般痛楚千倍、万倍奉还!”
奥菲莉亚笑了。“痛苦是祂的恩典。”她慢慢说:“苦难是锋利的鞭子,亦是教导与训诫,而非痛苦本身。神爱世人,每一个苦难的降临都是对爱与信仰的考验,你也将通过忍受我们能施加在你身上的所有痛苦来向诸神证明这一点,因为祂爱我们所有人,尤其偏爱你,神选者。”
“少废话!”劳伦斯试着挣扎,“要杀要剐,尽管来!我绝不屈服,休想削弱我的意志!”
“现在说永不屈服,还为时尚早。”奥菲莉亚示意侏儒在进行下个环节前给劳伦斯服用救赎之血,“自从我了解到自己的使命后,我所见证的一切真理都表明了‘永远’不可能是绝对的概念。在这个冰冷的世界上,所有事物都通过无形的线彼此联系在一起。假如我能通过这些线找到决定性因素的关联,那让一件既定的事变成它的对立面,也并不算什么难事。”
“你。”侏儒带着学术兴趣将目光从劳伦斯的脸上转移到罗德尼身上,“过来,我再给你一次亲自动手的机会。看好了,他正在救赎之血的作用下开始痊愈,所以我需要你选择并操作一样刑具,以保证必须的压力。”
从最古老的刑讯技巧开始,侏儒骄傲地显示了他的很多酷刑装备,并一一解释了它们的用途。它们的范围很广,从任何工匠可能使用的平凡工具——锤子、尖嘴钳、钉子、刨子和钻头——到更奇特的复杂工具。裂颅器、剥皮棺、器官膨胀器、脑干嵌塞夹和几瓶色泽艳丽的虫卵。由于不会操作太过复杂的刑具,罗德尼选择了相对仁慈的刑具。他先用钳子慢慢压碎了劳伦斯的关节,又取下刨子在他的胸膛上进行肉刨,让每一次抚摸都会剥下长长的肉条。简单的折磨持续了近一个小时,劳伦斯始终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当他终于要昏迷时,奥菲莉亚又制止了行刑,在侏儒给他灌药时开始演讲。
“唯有痛苦的香膏才能卸下罪恶的包袱,你没感受到解脱的愉悦吗?肉体的尖叫正是灵魂得以升格的铁证,那是纯粹的,令人钦佩的奉献精神,一种一心一意追求痛苦的喜悦,只有真正的圣徒才能体会。”
“你可真是…大言不惭…”劳伦斯咬紧牙关咕哝着,“我承认,的确不太好受,但疼痛对我来说只是一位阔别已久的老友,一种习以为常的刺激。可怜的家伙,无论如何,你能造成的痛苦都是这样无趣。”
奥菲莉亚皱了皱眉,瞥了侏儒一眼。“他说的是实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