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还有唐纳德,他们还是不能进来吗?”
“这里是罗兰·杜·奥兰多阁下的居所,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出的地方。”卡琳似乎也理解劳伦斯的憋闷,便在回答后补充道:“话说回来,我好像也很久没见他们了。也许等你回去的时候,可以考虑给他们带点礼物?”
“当然了。不过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就在卡琳沉默的片刻,他们已经来到了城堡里的宴会厅。一对姐妹正如镜像般分列餐桌两侧。尽管卡琳已经耐心对劳伦斯说了很多种辨别姐妹两人的方法,但在她们开口前,劳伦斯始终认不出谁才是那天守在床边照顾他的人。姐姐夜莺和妹妹云雀,两人的相貌和举止行为几乎一摸一样。作为保护奥兰多公爵的最后一道防线,她们并不习惯抛头露面,但出于对公爵命令的服从和对卡琳的尊重,她们还是在晚餐时点亮了宴会厅里的大吊灯,并以贴身侍从的身份出现在两人面前。
在城堡住了几天后,劳伦斯也渐渐习惯了这种排场——墙壁上装饰着鎏金和大理石,在光照下熠熠生辉。数十米长的餐桌和锃亮的餐具让进食这种再普通不过的小事变成了一种沉重压抑的负担——尤其是当只有他和卡琳坐在餐桌首尾两端进餐的时候,除了刀叉碰撞的单调音色外没有一点其他声音。压抑感总是迫使劳伦斯在就餐时把注意力转向墙上的饰物。尽管那些饰物不像王宫里的艺术品一样配有解说文字,但劳伦斯还是渐渐理解了那些东西都是什么。有些是没被史官收录到正史中的作战记录,有些是阵亡将士的名册,还有些小玩意应该是象征值得纪念的某人或某事。令劳伦斯感到不解的是,除了奥兰多公爵卧室外悬挂的那幅油画外,公爵的收藏品中再无任何与人魔大战时期相关的东西。这不合理。人人都知道正是那场军事史上的奇迹让奥兰多一战封神,从一个风餐露宿的落魄骑士一跃为人类战史中名列前茅的传奇人物。他本人很少提及那段在外人看来最光辉荣耀的历史,就好像那只是一块不愿被人揭起的旧日伤疤。也许是大多数人一辈子也没上过战场的缘故吧,很少有人能理解为什么奥兰多在自己的军事着作里称‘战争是人世间所有肮脏卑劣勾当的集合体’。至少在相对和平的时代,喜欢坐在一起吹牛的农夫和贵族们都觉得,战争是桩一本万利的买卖——任何人,不论他的出身多么卑贱,都有可能通过战争赢得命运女神的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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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饼,还是面包?”其中一个女人开口了。她应该是姐姐,劳伦斯想。夜莺不苟言笑,总是惜字如金。
“松饼吧。”劳伦斯想了想,觉得连吃了几天的面包也该换换口味了,“主菜呢,还是只有羊排和炖牛肉?”
“看来你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