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站起来,去接奥菲利亚手上的信,但奥菲利亚不满的哼声让他又机灵地跪了下去。
“我什么时候允许你起来了?”
无休止的睥睨让他感到痛苦,但他还是跪在地上,向前缓慢地爬行着。他还活着,像老鼠一样活了下来,听着背后的轻笑与剑刃入鞘的响声,他无比谦卑地从奥菲利亚手上接过了信件。
“起来吧,铭记这份恐惧,并用它告诫自己,不要犯错。”奥菲利亚从王座上起身,微笑着提醒道:“对了,你应该是最后一个知道消息的大主教了。就在昨晚,圣座安然辞世,我被推举为新教皇了。好好做你分内的事,我会考虑将你的名字划入枢机主教名单中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精神崩溃了,毫无顾忌地道出了这个在他脑子里萦绕了好久的问题。
“为什么,这算是什么问题?”
“回答我!为什么?”他突然咆哮起来,瞪着血红的眼睛质问道:“我们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格里高利圣座那么信任你,待你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而你…”
“管好你的嘴,圣座只是年事已高才蒙受主的召唤而已。”她冷静地微笑着,“而你还活着,凡人,只是因为神圣的事业尚未完成。现在,你的存在归我。看着我,然后好好想想你面对的是谁,以及你在侍奉谁。”
教皇不是世袭的,只有在一位教皇临终时,宗主教们才会票选出一位新的教皇。奥菲利亚没有说谎,因为深渊中没有谎言,人们所说的谎言都是深渊中的真理。
奥菲利亚的上位,只是命运刚刚显露出它最多变无情的一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