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阙正色道:“不敢,奴婢自幼便跟着公子,他生性洒脱,豁达不羁,但在遇见夫人后便有些患得患失,行事也畏手畏脚,如果夫人是真心待公子,还请夫人多为他想想。”
“公子很忙的,不光要顾着北齐的事,还要顾着周家的事,甚至还要顾着师门之事,他虽聪慧,但也只有一双手,若是顾着夫人多些,那边的事便顾不上了,若是顾着夫人少些,只怕夫人又有怨言。”
“奴婢不想替公子决定孰轻孰重,但夫人该明白,周家与北齐之事皆是生死攸关的大事,若是公子处理不好,别说是他自己,只怕整个北齐甚至周家都会陷入危险。”
“夫人既然决定嫁入周家,做少主夫人,便要当得起这声少夫人,独当一面,而不是只会给他添乱。”
“这些日子,奴婢侧目旁观,夫人身陷过去难以自拔,公子竭力开导,但夫人仍是一意孤行,夫人身份特殊,而且公子当初在北齐护住您,已是让自己身陷两难,若在南安夫人身份暴露,只怕南安的陛下也不会放过他,而且周家若是知道他私自娶妻,回去之后必然面临重责,所以他在用命护着您,还希望您行事多考虑一下公子的处境。”
“夫人的命是命,公子的命也不轻贱。”
“今日这番话,奴婢本不该说的,夫人若怪罪,回去大可向公子说,紫阙甘愿领罚,只是奴婢还是这些话。”
菱歌闻言,先是震惊,然后便是久久沉默不言,她说的她又何尝不知,只是……
车里鸦雀无声,只是快到顾府时菱歌突然开口:“我知道。”
三个字,声音很轻,但却有千斤重,她仿佛在跟过去告别,只是她也不知自己能否做到。
马车停在顾府门前,紫阙先行下车,然后伸手搀扶菱歌。
菱歌一怔,不可置信的瞧了她一眼。
紫阙笑道:“夫人放心,奴婢对您不满是真,但公子让奴婢好好照顾夫人,奴婢便会尽职尽责,护夫人周全。”
菱歌一笑,扶着她下了马车。
周颐跟她说过她不是一般的丫鬟,今日她可算是知道了这句话的意思。
恩是恩,仇是仇,她分的极清楚。
这时,府门前的顾松涛早已看到菱歌,待迎接完眼前的宾客,他便大步走了过去。
不知怎得,他一看见菱歌,便心生喜欢,很是亲切。
“周夫人。”
顾松涛行至菱歌面前,笑着朝她抱拳打招呼。
菱歌也笑着福身行礼。
周颐向她身后望了望,却不见周颐,正要开口问,就听菱歌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