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尘艰难压制住了自己疯狂上扬的唇角。
门外的拍门声愈演愈烈,江羿安难得烦躁地蹙紧了眉心,随口吩咐道:“放她进来。”
今日若不是潘静婉将这小魔王带到了这里,他也不会在机缘巧合之下被撞破行踪。
江映澄眼神亮晶晶地就要亲自去给潘静婉开门,还未等迈开步子,就被江羿安伸手按在了原地:“站这。”
“我有话问你。”已经迅速整理好心绪的江羿安语气温和,像是家中长辈教导顽皮的小辈那般略带无奈道,“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他平日里用来舞刀弄枪的大手在江映澄的额头上戳了两下,小家伙细嫩的皮肤上很快便被戳出一个红点。
“还有,谁教你说那种话的?”他甚是满意地看着那个红点,“你父皇知道此事吗?”
江映澄双手捂住额头,眼神飘忽:“柔贵妃带澄澄来这里,说是要请澄澄吃饭的呀~”
她这话说的并没有毛病,只是刻意忽略了其中的因果。
提出以轻吃饭的方式恩怨两消的是她,挑选天香楼最为目的地的也是她,可——
【谁叫景王没问清楚呢?】江映澄理直气壮地想,【澄澄没说错!】
潘静婉也恰在此时被门口的护卫放了进来,与她一同在门口处冒头的,还有天香楼的老鸨张玉珂。
张玉珂看着眼前被拆成一片废墟的包厢,很是牙疼地吸了一口气,而后又想到什么一般,眼神猛地亮了起来。
今日来此的可都非富即贵,楼下又有那么多百姓的见证,不愁没人赔钱给她!
她几乎瞬间就在心底计算好了屋内每一样家具的价钱,暗自琢磨着,等他们询问时,该如何清纯又不做作地将总数说给他们听。
然而——
守在门口的护卫一个错身挡在了她的面前,随手扔过一张银票,打发道:“你可以走了。”
张玉珂猛然回神,捏着那一张银票欲言又止。
“还不走?”
张玉珂声音艰涩:“……不够。”
她们天香楼做为城中最顶级的青楼,姑娘好看是其一,装潢用度也极尽奢华,光是这一张银票,确是不够赔偿这一整间屋子里的损失的。
这一声细如蚊蚋,却成功让屋中所有人的视线都转了过来。
护卫愣怔片刻:“啊?”
“你们景王府……这么克俭吗?”一片寂静之中,江映澄比江羿安还要先开了口,“那让我的柔、贵、妃、姨姨付钱吧,她说了今日要请澄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