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开口的人也不说话了。
【嘶——两年前,有官员被任命钦差外出查案,查的刚好是他们的钱袋子,他就直接绑了人家妻儿老小要挟!】
【那钦差开始时还想抵抗一下,直到他后来收到了一截尾指,才彻底崩溃倒戈的!】
群臣:“嘶——”
这事他们还真有印象!
只是有印象的不是这个事件本身,而是杜飞翼他那个少了一截尾指的幼子!
他们这些做清流的,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亲眷受到威胁,如今有这么一个先例摆在前面,即便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也足够让他们出离愤怒了!
有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转身恨恨地瞪了还在为柔贵妃请命的潘承弼一眼。
装得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实则满肚子坏水。
你请辞做什么,你应该请一尺白绫啊!
小家伙气愤的爆料声还在继续,和潘承弼还在出口成章的声音叠在一起,好像把朝堂分成了黑白分明的两个空间。
割裂的感觉如此明显。
金台之上的江宴川眉眼低垂,正在极力压制自己周身不住逸散出来的寒气。
潘家被他视作心头之患多年,虽说因担心对方警觉而未做太过严密的监视,他也自认对他们这些年所做之事有了大体的了解,却仍是被小家伙心声之中吐露出来的内容惊了一瞬。
这么长时间都未处置潘家,一则,是存了放长线钓大鱼的心思,一则,也是因为潘府三朝为官,树大根深,如今几乎已经到了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地步,他也只能徐徐图之。
可他也着实没有想到,潘府的胆子竟然大到了如此程度。
江宴川抬起头,如鹰的视线直直穿过朝臣,落在其中一道人影身上。
人群中的陆遥接到明泽帝的暗示,朝身侧迈出一步,朗声道:“臣,也有一本欲奏!”
锦衣卫自古以来就是以天子命是从的官署,他不怕得罪权势滔天的潘家,可此时心底也隐隐有几分紧张。
他能猜到明泽帝的考量,也深知其中的利弊,此番虽是以搅乱潘府的谋算为目的,这里面的分寸只能凭他自行揣摩。
“近日,臣曾收到数份信件,检举潘承弼潘大人强行霸占百姓私田,”陆遥目不斜视,一本正经地胡扯,“臣以为,在未查明真相之前,万不可任由潘大人脱离锦衣卫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