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老太太在秦含意抱着童佳离开后的十几分钟,才猛然反应过来一件事情。
那就是一旦大儿子童斯民带着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跑了之后,不再回来了。
自己根本就指望不上大儿子的妻女,能指望的还是只有小儿子的妻女。
她想派人追上秦含意,跟着她们一起去看病,这样有什么事情,自己也能及时掌握。
秦含意这个小儿媳妇跟大儿媳妇不一样,她受过良好的教育,进门之后,她们婆媳之间也从来都没有过任何的矛盾。
哪怕以后她改嫁了,现在自己把该做的事情全都做到位了,秦含意也不会放着自己不管的。
只可惜,她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迟了。
十几分钟的时间,足够秦含意抱着童佳离开童家老宅,并上车远离童家老宅了。
童老太太派人追出去的时候,别说是汽车影子了,连汽车尾气都没闻到。
得知这个消息后,童老太太深深的叹了口气。
对着自己身边的仆妇吩咐道:“你去电报局,给京城那边发个电报,问问二少奶奶,二小姐的情况。
哎,等等,后面再加上一句。
就说,她走得太着急了,我给准备的给孩子看病的钱没拿,让她有时间回来拿一下。”
仆妇闻言看了她一眼,点头离开了。
童老太太的私房钱全都在自己睡的那张金丝楠木床里的暗格中。
现在床没了,童老太太可能还有一些零散的钱,但绝对不会剩下太多。
更何况,她从来都没听说童老太太给二小姐准备过医药费。
这话,就是说着好听,其实主要就是为了让二少奶奶心软的。
仆妇离开院子后,才摇了摇头,微微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老太太也开始为自己打算了。”
紧接着,刚从前门出来的仆妇,又出现在了童家的后门。
很快,就带着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背着包袱从童家离开了。
走在仆妇旁边的男人想要说话,被仆妇瞪了一眼,就低头不语,跟在仆妇身后埋头走路。
直到距离童家老宅很远之后,那个男人才问道:“娘,咱们就这么走了,都不跟老夫人道个别吗?哎呦!娘,你打我干啥呀?”
“我打你干啥?你在童家待的日子也不短了,不会连老夫人是个什么人都不知道吧?
要是老爷还在,别说是让咱们做工养着他了,连老夫人和家里的少爷们,咱们也能养。
老爷是个多么厚道、善良的人啊!
还有二少爷,当初,要不是他拉了你一把,你就让大水给冲走了。
整个童家,也就老爷和二少爷又人味儿。
现在老夫人不装了,要打二少爷妻女的主意,我要是还帮着老夫人做事,我都对不起当初二少爷救你的恩情。”仆妇瞪着自己小儿子,真的想给他那浆糊脑袋给打醒。
都到了什么时候了,居然还以为老夫人是好人。
但凡她一开始就阻止,大少爷童斯民跟小少爷童斯和的关系都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靠后一点儿的男人说合道:“小弟,其实新华夏国建立之后,咱们就能离开了。
只不过老爷对咱们爹有恩,二少爷又对你有恩,所以咱们才留到了现在。
现在对咱们有恩的人都不在了,咱们也没必要留在童家,看着大少爷和老夫人欺负二少爷的妻女。
帮忙反抗,咱们没有能力。
置之不理,良心上也过不去。
这些年,政策越来越好,回老家后,咱们也都能分到地。
踏踏实实把地种好了,再加上我和娘这些年攒的钱,以后咱们的日子只会比在这里做工更好,绝对不会更差。”
仆妇欣慰的点点头,说:“你听见没有,就是你大哥分析的这样。以后多跟你大哥学着点儿。
行了,别耽误时间了,咱们快点儿走,说不定还能赶上二少奶奶和二小姐,咱们还能给她们帮帮忙。”
走在最后的女人问:“娘,咱们走了,不是也有别人会去给二少奶奶拍电报吗?”
仆妇说:“老夫人以前抱怨过,说是二少爷家的地址太长了,她记不住,专门让人记下来收在梳妆台里了。
以前,我为了给二少爷寄信和拍电报方便,就自己记了一份,现在梳妆台都不见了,我的那份也撕了,她再想找地址,估计啊!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