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声音略微沙哑,好似也带了些兔死狐悲的伤感:
“秦王赤胆忠心、文武全才,从军多年更是一手造就了无数场以少胜多的经典战役。”
“盛家大房被构陷流放,本就是昏君奸臣所为。我们能帮点,便帮点罢……”
身后的大个子沉默不语,一脸的若有所思。
却在此时,一只毛羽光洁的信鸽扑腾着翅膀,停在了顾元承的手臂上。
顾元承亲昵的摸了摸信鸽的头,这才解下它脚上的信纸,展开研读。
然而,越往下看,他的眉头便锁得越紧。最后暗自催动真力,把手上的纸张化为了灰烬。
“这个秦王府还真是不简单。我们派出去的几批暗卫全都失利了,秦王府不仅明面上的几个库房空了,所有的暗室也全被扫荡了个干净。”
少年语气淡淡,全无计划失败后该有的懊恼情绪。
身后的高个子侍卫却吓得差点把两只眼睛瞪成了二筒:
“什……什么?!空了?!怎么可能?!”
“秦王府的侍卫各个都是战场上厮杀出来的死士。先前盛家二爷的人能潜入宁寿院,也不过是因为他们不防着自家人。外人想潜入秦王府,恐怕比潜入皇宫还难。”
“我们在秦王府卧底一个多月都没能靠近书房重地。怎么……怎么可能有人一夜之间,不仅洗劫了秦王府库房,还把各个密室也清空了?!”
顾元承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是啊,怎么可能有外人把秦王府一夜搬空呢?当然是……有人监守自盗了。”
“监……监守自盗?!”
玄风徒长了大高个,和面前的小豆丁比起来,好像他才是那个不懂事的小屁孩:
“您……您的意思是,秦王府库房和密室里的那些东西,全是他们自己人搬空的?!”
“这……这么说来,今晚全京城失窃,那些达官显贵府上的东西,也……也全是秦王府的人搬空的?!”
“不对啊!今晚天一黑,全京城就戒严了。怎么可能有人眨眼之间就能搬空全京城?这人……这人难道会变戏法不成?!”
顾元承听着逗比侍卫的碎碎念,久久不语。
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睛一直看向远方,目光稳稳落到靠在盛逸臣肩头,呼呼大睡的小奶包身上。
随即又忍不住淡笑着摇了摇头。自己都觉得刚才一闪而过的那个想法甚是荒谬。
在王府当护卫的这一个多月,他也近距离和这位小郡主打过几次交道。
虽然他总觉得小郡主今日有些怪异,但她一个奶呼呼的小娃娃又怎么可能是搬空京城的幕后黑手?!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顾元承目光流转,定格在抱着小奶包的挺拔男子身上。
少年如瀑墨发随意披散,即使套着沉重的脚镣手镣也不减半分随性洒脱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