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兴贤已经在东山县工作了快20年,从一个小科员开始,一步步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
可类似今天这般犁庭扫穴,只在他刚工作的时候、在戴红臂章的人身上见到过。
祁同伟挥挥手,示意其他人出去,等办公室只剩下两人时,他向前走了几步,停在距离乔兴贤不足一米的位置站定。
“乔书记,别来无恙。”
“祁县长是来抓我的吗,等一下,先让我把悔过书写好。”
祁同伟不置可否,就站在原地静静等待,办公室一时间只有钢笔书写的声音。
只是这声音断断续续,握笔的手抖个不停,豆大汗珠从鬓角滑向下巴尖,滴落而下,浸花了纸张。
乔兴贤此刻内心如同汹涌的大海,波澜起伏。
东山县没有硬骨头,硬骨头早就被踢拔走了,剩下的只有和光同尘、装聋作哑。
乔兴贤就是其中之一,虽没有和邓胜利搅和在一起,可要说对那些腌臜之事毫不知情也说不过去,
此刻心中有千言、落笔重千钧。
“祁县长,纸花了,我....我重写一份吧。”
祁同伟垂眼扫视,淡淡道:“要不就别写了吧。”
乔兴贤一愣,搞不清是状况,小心开口:“祁县,这....”
不等他说完,祁同伟开口:“真有问题,去审讯室写也一样,不用非要在办公室写.....要是没问题,何来忏悔自查一说?”
乔兴贤承认自己很怂,面对强权不敢斗争到底,做不到放弃一切,可他绝不承认自己是个蠢蛋。
这是信号啊,一个相当明确的信号。
抓住了,一切照旧,还能完成自我救赎......抓不住,那就唱铁窗泪。
嘭——
地板被砸出一声闷响。
“祁县,我该死啊,我对不起组织的栽培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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