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那个手拿撅把子的小崽子,抚摸着枪,笑得很夸张,于是问:“你叫啥名?”
“大名葛东,人家都叫我小木匠。”
“好,小木匠,赶紧把那撅把子扔了,到时候一开枪,容易把自己崩死了。”
他一听,赶紧把枪插进腰间,嘿嘿笑了。
西边好凑上来说:“小刀兄弟,我们这装备是差了点儿,但咱们不是追日本人嘛,到时候肯定满地都是三八大盖,枪不是问题。”
我笑了:“行吧,赶紧把你们高粱粥分着喝了,跟我走。谁要是怕死,明早赶紧回家,不要跟着。”
他们一听,赶紧摇头,一边分着喝粥,一边拍着胸脯保证听我的话,不怕死。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我催促着他们把东西收拾一下,赶着爬犁,回到了山坡后我们的营地。
钱麻子已经煮了不少米粥,招呼大家赶紧过来吃。
他们也不客气,围上来就吃,一个个烫得嗷嗷叫。
我坐在罗老九的身边,低声说:“咱们需要几个帮手,他们虽然能力不咋地,有总比没有好。”
罗老九叹了口气:“行吧,当炮灰使也成。”
西边好和秃老六,一人抱着一饭盒粥过来,挤坐在了我们旁边。
吃着吃着,秃老六忽然往后面一瞅,吓得跳了起来:“这是啥?小刀,你还绑了个肉票?”
我回头一看,是水田,他还被绑在爬犁上,这会儿正拼命晃动着脑袋。
钱麻子听到动静,急匆匆走过来:“忘了,不好意思啊水田,一忙活,就把你给忘了。”
钱麻子去给水田松绑了,我笑着说:“老六,这位是水田中佐,我们的俘虏。”
他俩一听,直接把饭盒放下,凑到前面,仔细看了看。
西边好连连点头:“厉害啊,活生生的日本中佐,值老钱了吧!”
秃老六赶紧说:“那肯定的,这是个中佐——别看缺胳膊少腿儿,只要是活的,就是个大官,值老鼻子钱了。”
钱麻子已经把水田松了绑,扯下堵在嘴里的棉袜子,把他扶着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