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听着后面越来越近的喊声,于是跑成一排,连水月将马缰绳递给我,自己转过身倒骑在马上,开枪就打。
后面瞬间传来一声声惨叫,追得最近的敌人纷纷掉落马下。
就这么一连打了二三十枪,后面的喊叫声逐渐离得远了,连水月才转身回来,大声说:“他们应该追不上了。”
我回头看了看,后面还有星星点点马灯的亮光,但离得越来越远。
罗老九的速度也慢了一点,等着我们追上去,他大声说:“快看看钱麻子,我喊他也没动静。”
我一看,钱麻子从爬犁上扯了一床棉被,把自己紧紧裹住了。
“老罗,没事,他裹着被子,可能没听见。”
可能是听到了我的声音,钱麻子从棉被中露出脑袋,大喊:“小刀,掷弹筒呢!”
连水月从另一边跑上来,从马背上取下装着掷弹筒的帆布包,顺手扔到了爬犁上:“在这呢,放心吧!”
钱麻子一把抱着掷弹筒,笑了两声:“还好,这东西没丢就好!”
这时,他又反应了过来,大声问:“小刀,水田呢?”
“被爬犁压住了,我拉不出来,他腿断了一条,估计悬了。”
钱麻子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左腿右腿?”
我想了想:“左腿。”
“左胳膊左腿,挺好,都是一边儿。”
我们一听,哈哈大笑,看来钱麻子没啥事了。
水田中佐十有八九是不行了,他要是还有一口气儿,被追兵发现,运回去救活了,也算是命大。
沿着河道,一路飞奔,直到天微微亮,后面已经没有了追兵的踪影,我们才停下来,钻进旁边的林子,找个隐蔽处生火休息一会儿。
太冷了,再不烤烤火,吃点东西,谁也扛不住。
钱麻子脸上有些擦伤,问题不大,他绕着爬犁走了一圈,叹着气回来了。
“小刀,都怪我,咱们这补给,丢了一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