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向我们打了招呼,蹦蹦跳跳去了后面。
这一顿饭,我们都心照不宣,没有细说以前的事情,只是开开心心闲唠嗑。
这时我才意识到,钱麻子也有苦衷。他没有选择和父母兄弟住在一起,偏偏来到这个地方租个破房子,肯定和家里有些矛盾。
现在媳妇腿脚不行,小舅子脑袋有问题,还有个这么小的姑娘,一家人的生活重担,都在他身上的了。
不用连水月解释,我已经能理解,钱麻子为什么这么“贪”了。
吃了饭,钱麻子收拾桌子,洗刷碗筷,小舅子领着孩子上楼玩了。
蒋如月拉着连水月的手,与我们说说笑笑,不断感谢我们这些日子照顾钱麻子,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钱麻子收拾完,非要留我们住下,连水月和罗老九连忙拒绝,推说我们晚上还有事。
眼看着天已经黑了,我们赶紧与钱麻子一家告别,找一辆马车回去了。
回到住处已经是半夜,我们都睡不着,只能坐在一起聊天。
连水月笑道:“现在知道,我为啥非要给钱麻子两根大黄鱼了吧。”
“明白明白,也是可怜人,不容易。就是不知道,钱麻子这一家为什么不回老家?他媳妇和小舅子到底是咋回事,弄成这样?”
“本来想跟你们说说的,但钱麻子嘱咐我了,暂时不能说。以后有机会,他自己告诉你们吧。”
罗老九点上了烟:“小刀,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年头谁都不容易。”
我心想,钱麻子这一次也拿回家不少钱,做个小生意绰绰有余,以后就不带着他冒险了吧。
我们刚想再聊聊钱麻子,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老板,有人找。”
我一听,是下面伙计的声音,于是把门开了个缝,他点头哈腰,指了指身后。
一个身穿大衣,戴着黑色礼帽的高大男子,直接推门进来了。
我赶紧关上门,回头一看,他已经摘下了帽子,是三镖。
罗老九上去紧紧抱住他,嘴里念叨着:“我这把老骨头,差点儿以为见不着你了。”